方府是个十分规矩的四合院,进院子便能感觉出来其主人的性子,墙角下种了一排竹子,水缸里种了一簇荷花,里边有几条鱼在游来游去。
倒是雅致。
管家在前方带路,一边用余光打量林清禾与景衍。
他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他们谁是神医,看上去比他孙儿还要小。
“神医在何处?”听闻悬赏告示被人揭了的县令夫人唐文珠疾步往外走,刚好与林清禾来了个迎面。
两人皆是一愣。
林清禾进方府,给她感觉就两个字,清廉。
她想象不出来,告示上所写的重金是个什么重。
直到看见唐文珠,这位县令夫人天庭饱满,鼻头有肉,珠圆玉润。
手上戴着帝王绿翡翠镯子,耳垂上饱满碧翠的耳坠,脖子上的翠葫芦,衬得她更加富态。
这也是个面霸啊,生来有钱,林清禾眼睛亮了亮。
唐文珠同样是眼前一亮,称奇道:“这是哪儿来的天仙妹妹,瞧瞧,生得可真好,乃仙品啊。”
唐文珠围着林清禾打转,突然拉住她的手,将自己手腕上的帝王绿翡翠镯子褪给她。
“这镯子还是你戴好看。”她道。
冰凉温润的触感,很舒服,林清禾咋舌,这不仅是个有钱的主儿,还随性。
管家咳了声:“夫人,这位便是揭告示的女郎。”
县令府的婢女小厮们都抬头看林清禾,心头微震,都不相信她能治好自家少爷。
可奈何他们有个天真的夫人。
果然,下一刻唐文珠就道:“我儿真有造化,竟然遇上了仙女下凡,里边请。”
林清禾与景衍相视。
景衍道:“夫人,我们是清山观的弟子。”
管家松了口气,还真是师出名观,今年清山观名声大噪,都说那处的祖师爷灵验的很,其少观主更是医术精湛的神医。
唐文珠也是一喜,亲自引林清禾去方少轩的屋子。
越靠近,唐文珠眉目便浮上一丝愁意,她道:“道长,我儿半个月前跟几个同窗去爬山,回来翌日就发热,精神萎靡,时不时跳起来惊恐大喊,昏迷后便一直未醒。
看了好几个大夫也无用,我实在是没法子了,只好出此下策寻名医。”
林清禾踏入方少轩的院中的那刻,眉头瞬间蹙起,看向高墙一角,食指对准,一缕金光追了过去。
景衍发现她的神色变化,凑前小声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林清禾刚想开口。
“夫人,海心真人来府上了。”管家道,他下意识看了林清禾眼。
唐文珠皱眉,她看向林清禾:“道长,海心真人是附近奇山观的观主。”
林清禾道:“无妨,各凭本事。”
“好一个各凭本事。”海心真人随刚好从府衙回来的方县令进来,视线落在林清禾身上,冷笑道,“小女郎小小年纪莫要坑蒙拐骗。”
方县令愣住,看向林清禾,又挪到景衍身上确实年轻。
“海心真人莫要下定论。”他笑笑,对林清禾温和道,“路上我听说了你与这位郎君的遭遇,你们要去何处,我出盘缠。”
是个好人啊。
不过海心真人这么说她,她不服。
“你是哪个观的?”林清禾睨他眼。
好嚣张的女郎!海心真人在黄城备受人尊敬,就连方县令也要给他几分薄面,她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跟他说话。
“奇山观。”海心真人冷哼声,上下瞥了林清禾眼,讥道,“你一个跟人私奔,不知廉耻的女郎!方县令好心给你银两,抓住机会,赶紧滚吧。”
“怎么说话呢?”文德道人见到景衍的那刻,眼神就黏在他身上。
绝!绝品啊。
他岂容这么轻易放过。
景衍周遭的气氛瞬间冷凝,锐利的眸子直射文德道人:“再看我把你眼珠子剜了。”
他掏出匕首把玩,锐利的刀锋在阳光底下泛着光。
文德道人被他身上浓烈的杀气所震住,额间冒冷汗,他有种预感,眼前这对男女绝非逃出家族的鸳鸯!
“不看了,不看了。”他讪讪一笑,收回视线。
还是看海心真人吧,他长得不俊,但他白胖。
海心真人如何会察觉不出文德道人的变化,心底涌起一阵作呕,他攥住手,有些迷惑的看向景衍。
他究竟是何人。
仔细一观面相,海心真人神色巨变,他竟是从景衍的面相中看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帝王运!
他揉了揉双眼想看的更清楚点,林清禾挡在她面前,双手环肩瞥着他。
海心真人心神不宁,他看向方县令:“大人,先看看方小公子究竟是什么症状吧。”
“请。”方县令见林清禾跟景衍跟在身后,头有些疼,他们无海心真人几人气场不对付,只愿别惹出什么事端才好。
徐望秋时不时看林清禾一眼。
景衍眸子闪过丝凉意,盯着他。
哪儿来的冷风啊,徐望秋揉了揉双肩,对上景衍警告的眼神,他撇撇嘴,问:“你们是何来历。”
林清禾指向文德道人:“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