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锦月躺在床上,满眼的羞愤。 他原本的衣服估计是被割烂了,身上已经换上了一件新的。是一件白色的里衣,双手手腕和双脚脚腕,分别被大红色的绸缎绑着,系在雕花木床的四个角。 胡锦月整个人呈一个‘大’字,衣襟半敞,露出肌肉紧致的胸膛,身上的刀伤还未痊愈。雪白的肌肤上露出红色的刀痕。再加上他现在被绑着,姿势和身上颜色的碰撞就给人一种任君采撷的视觉感。 他盯着我,“小弟马,你先帮我解开!” 我坐在床边,没动手,只好奇的看着他,问道,“不是思思喜欢上你了?那是谁?胡锦月,到底是谁想嫁给你?你见到对方没有?” 胡锦月咬了咬牙,愤愤的道,“见到了!我就是被他给绑这的!” 说到这,像是想起了自己所受的委屈,胡锦月唇角一垂,眼眶竟然就这样红了起来。 他委委屈屈的道,“小弟马,入你堂口后,我对你是忠心耿耿,马首是瞻,死而后已,堂口没有比我更听话的仙家了。小弟马,我一片真心待你,你可千万别把我给卖了。我这个人是爱玩,也不挑,但性别这方面,我还是卡的很死的,绝无让步的可能性。小弟马,我是宁折不弯!你要是为了三爷,敢把我交 给他,我就死给你看!” 这怎么还要死要活的?而且,性别又是什么意思? 我没听懂,一脸懵的看着他,问道,“胡锦月,是对方长的不好看,你没看上?你不想娶?” “他长得,”胡锦月认真想了下,“倒还是挺好看的。但小弟马,这压根就不是好看不好看的事!这关乎我身为男人的尊严,我绝不妥协!” “你能来到这里看我,肯定是已经见过他了吧?你看他那个形象,又高又冷,跟三爷有得一拼。我跟了他,我能是上面的那个吗?小弟马,你别想,这事我绝对不干!他是说要用鲛珠换我,咱为了救三爷,也需要鲛珠,可小弟马,你不能让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吧……” 听懂胡锦月话里的意思,我整个人呆住,他后面又叨叨了些什么,我都没仔细听。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胡锦月,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等一下,胡锦月,你是说,想嫁给你的人是族长?!” “那是嫁吗?那是娶!是他要娶我!”胡锦月气得腮帮子鼓鼓的,道,“小弟马,我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 我,“……” 我直接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万万没有想到,族长会对胡锦月生出这种心思!族 长是男的啊! 难怪胡锦月会安置在族长的院子里养伤,难怪族长会亲切的叫他月月。 我缓了好一会儿,才转头对着胡锦月说,我会拒绝族长的提议的。 说话时,我探身去帮胡锦月解绑,看似普通的红色绸缎,好像很轻易就能解开。可实际上,真上手去解了才发现,绸缎紧紧的缠在胡锦月手腕上,力道刚刚好,既不会勒伤他,同时也让他挣脱不开。这些绸缎应该是施了法术。 最后没办法,我只能放弃,让胡锦月先这样被绑着,我出去找族长。 从胡锦月所在的卧室的一出来,我就看到了等在院里的族长。 他正昂头看着头顶上方,在水中嬉闹的人鱼,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我。虽一句话未说,但他像海水一样冷澈的双眸里,却含着期望的亮光。 能看得出来,他对得到胡锦月抱有希望。 我不歧视任何感情,只是感情要两情相悦。现在明显是族长一头热。 我把胡锦月的意思如实的跟族长讲了。最后我道,“族长,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强求不来。还望族长理解。” 族长抬起头,再次看向在水中玩闹的人鱼。 他问我,“林夕仙姑,你有没有发现我鲛人一族男鲛居多,很少能看 到女鲛?” 他突然扯开话题,我没理解他这么问的用意,但我还是点头,如实的回答,“是,从我醒来到现在,我只看到了思思一个女孩。” 族长道,“那是因为我们鲛人生来全是男性。男性比女性更有力量,适应性更强,在大海中生存下来的几率更大。等到我们成年,在成亲那晚,我们会为爱转变性别,我们称这种行为为化爱。化爱后, 性别确定,便不可再改了。林夕仙姑,你看到的思思并不是一个小姑娘,她已经成亲了。” 我眨眨眼。 族长的意思是,他可以为了胡锦月变成女人?只是,现在好似不是他能不能变成女人的问题,现在是胡锦月对他毫无感觉。 就算他是个女的,胡锦月不喜欢他,我也不能强迫胡锦月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