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
姜仙若将自己关在她闺房已有三日。
日日盯着那挂在北墙,保护得极好的暗红色的披风。
那是她年少时的悸动。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小姐,不如让奴婢,将这披风拿出府去丢了吧。”
轻风小声说道。
姜仙若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决。
“不可!”
她轻抚着披风的质地,仿佛能触摸到那段青涩的回忆。
下了不知道多少次决心,真要把这份情意舍弃的时候,又万般不舍。
“这披风,是我与他的唯一念想。即便如今情已逝,我也不能让它就这样消失。”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透露出无比的坚定。
轻风见状,心中不忍,却也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只得轻声劝道。
“小姐,您这般执着,又是何苦呢?他已经定亲,您也该为自己想想。”
姜仙若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但我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沦下去。只是,这披风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不能把它丢了。”
轻风见状,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小姐需要时间,来疗愈这段深深的伤痕。
“把它……带去城郊烧了吧。”
姜仙若抿紧了嘴唇。
这披风是当年救她之人赠予的,这些年,她都记得朦胧之间,那人给予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可终究是再也不会有了,她渴望那份宁静苦苦等待、追寻,却终究是换来了一场空。
与其将它丢弃,慢慢腐烂,不如就如同她的心一样,化为灰烬吧。
这么多日以来,姜仙若第一次提出要出门,常乐君自然立刻就来府相伴。
一路上,常乐君别提多高兴了。
就是这破披风,蒙蔽了仙若。
城郊。
姜仙若站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手中紧握着那件暗红色的披风。
风轻轻吹过,披风在风中飘扬,仿佛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
“轻风,点火吧。”
她轻声吩咐道。
轻风不敢违抗,只得点燃了火堆。火焰迅速蔓延,吞噬了披风的一角。
姜仙若凝视着火焰,仿佛看到了过去与那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回忆,甜蜜而痛苦,如今却只能成为她心中的一道伤痕。
披风在火焰中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姜仙若的心,也仿佛随着披风的消逝而变得空洞。
然而,她知道,这是她走向新生活的第一步。她必须放下过去,才能迎接未来。
她转身离去,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
轻风跟在她的身后,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小姐能够早日走出阴霾,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仙若,此后你就只是姜府二小姐,和那个人再无瓜葛。”
常乐君眨巴着眼睛。
“我知道。”
姜仙若的嘴角微微颤抖,要放下这么多年的感情,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二人启程回城。
“仙若,我爹刚盘下了一个珠宝铺子,我们去挑挑吧?怎么样?我爹说只要我不把店搬空,就随我们挑。”
常乐君在马车里心情愉悦。
她知道那披风的故事,如今物件都毁了,仙若肯定是放下了,那岂不是大喜事一件?
人逢喜事精神爽,那肯定要去消费消费才痛快嘛。
“好。”
姜仙若应下。
换作平日里,她或许会客套一二,可今日心情不佳,的确需要去消费一下,缓解缓解。
进了城门,街道繁华,行人也多了好几倍。
珠宝铺子内。
萧世陨拿起一串圆润饱满的珍珠。
“六殿下,这是南海产的,一年就这么一条极品,估价这个数。”
掌柜伸出三个手指。
“三千?”
萧世陨猜测。
掌柜点了点头。
“六殿下果然见多识广,眼力也颇好。”
“六弟,你为何要在这个上面花心思?难不成你缺钱?”
萧世景一脸的疑惑。
他不知道六弟为何格外看重这一块,他和六弟的私库里,宝贝可不少,而且六弟一直跟他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筐里。
所以整个狄国,最有钱的人,除了他舅舅,就是他自己了。只是钱越多,有些事儿就感觉不到了,烦恼也和常人不同。
“没什么,我不缺钱,你只管看住这些东西就行。”
萧世陨把东西放回盒子里。
他自幼就知道,大哥的野心,待大哥登基,必定不会让他们这些兄弟,有好日子过。
运气好的话能在封地平安度过余生,运气不好,被他忌惮,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那都是正常的步骤。
“哥?”
常乐君的声音响起。
楼下的庭院里,常开怀正倒着茶。
“你怎么在这里?你今天不是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