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姜仙若不如昨晚那般好睡了。
常乐君已经睡得香甜,发出了小小的呼噜声,像一只小猪。
她会想起关于母亲的事,原本她也知道一些,都是兄长偶尔跟她说的。
每次听完那些话,她总替母亲不值,难过很久,慢慢的兄长就不跟她说了,其实兄长也不过大她两岁而已。
今日听王婆婆说了那么多,又得知母亲的死真的有蹊跷,她难过,十分难过。
母亲美艳绝伦,却沦为青楼女子。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图她容颜的男子,却贪念权势,终究是辜负了她。
兄长若是知道,肯定会和她一样难过的。
兄长总说,那时候的他太小,没能保护母亲,才让母亲早早的就没了,也让她从小就没有母亲疼爱。
眼角渐渐湿润,以至于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都不知道。
虚舞收到了虚月的来信,他们如今相隔不远,马车估计也需一日便可到。
虚月把六殿下的担忧告诉了她。
她也把这边发生的事,写在纸上,传给了殿下。
殿下很在意二小姐,应该不会骂她的。
嗯,萧世陨确实没有骂她,反而很满意她事无巨细,但是虚月恨不得把飞鸽都杀了炖汤喝了。
“虚月,你让暗探们都留意留意,配合虚舞,尽快查出来,特别是虚宁,她消息一向灵通。”
萧世陨还在看地图,却是一心二用。
“给姜玉书去一封信,告诉他这件事。”
“是!”
虚月虽然窝火,却不得不立刻去办。
虚舞难道不知道殿下现在剿匪很辛苦,不能分心吗?二小姐这点事她自己办不了吗?
再说了,那夫人都去世十多年了,查明真相也不急于一时呀!
这片山脉聚集了不止一帮土匪,可因为他们打草惊蛇,其他人已经藏匿起来,踪迹难寻。
这些人不除,等同于之前抓的人也白抓了,他们前脚撤兵走,后脚藏起来的帮派就能占领这些山头,卷土重来。
萧世陨正在分析地形,猜测那些人都藏在那儿,有大致的方向,才好派人去打探,否则她手里那几千人,全放出去也不见得能把这山巡完。
她们粮草充足,守个三五个月不成问题,可把时间都花在这一处,显然是浪费了。
营地就在山脚,距离附近的县城并不远,他们在此处已经有好几日,抓了不少山匪,审问的审问,有些并不重要的直接送了当地县令那儿去处置。
没想到这日却有村民来声讨,说她欺压山民,打着剿匪的名义,搜刮钱财,私自用刑,要她滚去边境。
“本殿下做什么,何时轮到他们指指点点?”
萧世陨冷笑,根本不理会。
虚月觉得,这帮人怕不是鬼迷心窍,他家殿下私库的钱堆积如山,需要这些山匪的那点?
“殿下,我去把他们赶走。”
虚月起身就要出去。
“切记不要伤人。”
萧世陨叮嘱道,虽是不明事理的村民,但是剿匪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若是一不小心起了冲突,那才叫麻烦呢。
“嗯,虚月明白。”
虚月领命出去了。
萧世陨又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目的是让她离开吗?
此处剿匪,非相关人士根本不知道是她带队,村民更加不会知道,她都没和这帮人接触过,他们为何要她回边境?
“六殿下就是顶着祥瑞二字,作威作福,这山哪有什么山匪,都是开荒的良民!”
聚集的村民喊道。
“对呀,我们就住这山脚附近,从来没见过什么土匪!”
“听说在边境就是和作威作福的,这是想在皇上面前争表现呢,拿咱们普通百姓开刀!”
“就是!”
“就是呀,哪有什么山匪……”
来的时候人有几十上百人,很明显是有人组织的,他们一路这么喊着闹着,把附近的村庄都走了个遍。
山下有些村民知道确实有山匪,可官府年年剿,不还是有,他们世代都在这里为农,有时候能忍则忍,就算了。
只当六殿下也是如其他人一般,做做样子就走了。
有人在村口喊话,他们也不参与不阻止,一副与他们无关的样子。
其中有想为六殿下说两句,见到领头喊话的都缩了回来。
那领头喊话的,不就是山匪嘛。
还是跟当官的有勾结的老山匪,还有便是远近闻名的村霸们,他们平头百姓惹不起,只能躲起来,希望不会引祸上身。
“大家不要听信谣言,六殿下此行是为了剿灭真正的山匪,保护我们百姓的安宁。”
虚月走到人群前,声音洪亮地说道。
村民们面面相觑,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可是,我们听说六殿下私自用刑,还搜刮民脂民膏,这难道不是真的吗?你们说有山匪就有山匪呀。”
一个胆大的村民质问道。
虚月微微一笑,这人怎么看,怎么不像和良民,还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演得挺像。
“那些都是别有用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