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各种农作物相继成熟,预示着秋收的时刻来临!
玉九儿压下心头纷繁的愁绪和担忧,专心指挥大家抢收。
只有粮仓装满,口袋鼓鼓,她才能稍微安心。
既然避免不了,她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完成眼下的活儿再说!
初到阴山县的家眷玉九儿并没有马上安排她们到工厂做事。
既然要抢收,她干脆集中所有人力,让犯人和家眷们一起帮忙,尽快完成秋收,以免夜长梦多。
而这一决定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犯人和家眷分开多年,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述不完的苦,能有机会聚在一起干活,他们感念县令的恩德!
故而,今年阴山县的秋收地里出现了与往年不一样的场景,今年的地里会时不时传来阵阵爽朗满足的笑声。
犯人和家眷们精神亢奋,干活不累,玉九儿原本计划十几天才能收完的小麦,没到七日就全部收完。
这让她心里不禁感慨:果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连本土的阴山百姓也都感染上他们的喜悦,跟着兴奋起来,手上的动作快得离谱。
甚至还形成了本土百姓和犯人家眷比拼的场景。
地里一天都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百姓们面对这些不求回报,勤劳肯干的犯人及其家眷,再也不惧怕,也不担心了,不出半月,大家已经打成一片,亲如手足。
玉九儿没有将心里的担忧告诉他们。
人世间本来就是磨难多,欢乐少!
百姓能多拥有片刻开心,她何必要残忍打碎呢?
至于她心底的揣测,她只告诉了县衙里的人和送家眷回来的骑兵。
并告诫他们:“你们要时刻警惕县里出现的任何不寻常之事。”
对此,二叔不以为然道:“莫要杞人忧天打乱自己的计划!王爷说不定只是去处理一些寻常事务罢了!”
玉九儿并没有他看得开,涉及百姓性命,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些勤恳善良的百姓这般拥护她,她若不能保护好他们,还配他们崇拜追随吗?
随着骑兵不断将家眷领进阴山县,阴山县一下子热闹起来,大街上突然人潮涌动。
自从犯人家眷越来越多后,农场的饭堂再也不堪重负,做不出那么多人的饭量。
于是,玉九儿干脆把之前农场的大锅饭制度取消。
给每个人包括新来的犯人家眷都分发了粮油米面。
让他们有家的都回家吃饭,没家的才能在饭里堂混饭吃。
往日,勤劳的本土百姓除了在农场干活挣钱以外,还抽空在周边捡一些地来种菜。
这次正好拿出来卖给犯人家眷。
这些家眷也并非全是穷困潦倒的,有些被抄家后的官宦家庭、亦或者混得好的家庭,兜里还是有不少银钱。
因而,阴山县的大街上又出现了从前三日一次的赶圩日。
这些嘈杂的环境让玉九儿心生忧虑,可看百姓们欢愉,她又不忍心制止。
毕竟那些危险都是她的揣测,若以此吓唬百姓,让他们终日惶惶不安,委实有些残忍。
然而,危险并不是她不提就会自动消除的。
这天,有一个骑兵送家眷抵达,点人时,他突然冒了一句:“还有两个人呢?”
这话让原本就草木皆兵的玉九儿跳了起来,急忙问:“什么还有两个人?是你带来的家眷少了两人吗?”
“对,有两人,叫王喜和王笑,是兄弟俩,二十来岁,来投靠犯人王大力,可是进入阴山县后怎么就不见了呢?”
这话让玉九儿心里咯噔一沉。
硝烟果然蔓延过来,君墨的对手还是对阴山县出手了!
玉九儿让其他人接待新来的家眷。
而后赶紧回县衙,叫来王大力询问他家中情况:“你家中除了两个儿子,可还有别的亲戚?”
王大力了解事情始末后,腿一软,跌跪在地上哭着道:“家里还有我娘子!”
那骑兵却摇头道:“没有,在站点,王喜和王笑说他们的娘去年已经去世,家中仅有他们两兄弟!”
“怎么会?几个月前我们还互通信件呢!”王大力吓得瞪大双眼。
玉九儿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会不会已经有人冒充犯人家眷混进来了呢?
毕竟有些犯人离家时,家中小儿还小,他们来长城十几二十年,哪还能认出来人是否真是家中人呢?
玉九儿急忙问:“王大力,你来阴山多久?可还认得出自己的儿子?”
王大力老实道:“我来了五年,离开时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年,自然认得!”
骑兵根据记忆,把他接来的两人外貌特点说出来。
王大力哭着道:“不是,不是,我大儿子王喜头很大,人称大头儿子;二儿子王笑眼睛小,稍一笑眼睛就能眯成一条线。跟你所说的两人根本对不上啊!”
玉九儿闻言心中的不安更甚,她吩咐骑兵:“你再多叫一个人陪你去王大力的家乡,看看他的家人是否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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