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白果愣住,手里紧攥着单据。 许宏伟见她还不走,嘲道:“怎么,你还站着做什么?等我给你报销呢?才几百块钱啊,报不了就报不了呗,这么计较心疼,下次就别犯这种低级错误!” 白果皱着脸,嘴角不自觉地下垂,然后扭头就走。她把单据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后,径直跑进洗手间。 不知道是哪一本书的主角有这种感受,亦或者都有——她在十分委屈的时候,只想找个角落躲起来,像厕所这种十分狭窄逼仄的地方,正好合适。 一个人躲在里面,没有人发现,没有人在意。 安安静静地哭,安安静静地恢复,有一种被包裹的安全感,据说那是婴儿时期在母亲肚子里带来的本能。 要让白果说打车的一百多块钱多吗,其实咬咬牙也是能接受的,毕竟当时是为了签单去的。可是这单签了又不给白果一毛钱分红,反倒是用这种理由来给她难看,她偏偏无法反驳。 几百块钱对于此刻的她来说,就是巨款,要抠抠搜搜省着花。 同样的困境校园文的女主一样有,被连赫和庄乐乐踩在脚底下的,就是女主那卑微的出生,和贫穷的原生家庭。 她哭完叹了声气,拿袖子抹了抹双眼,然后打开门走出去。 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丽总在洗手池边,不知是刚进来还是准备要走,这两者区别于刚刚白果在厕所里哭有没有被听到。 白果低着头,刘海挡着双眼,没敢直视丽总。她打开水龙头,给自己洗了把脸。 丽总没有离开,而是问她:“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白果摇摇头:“没有,怎么会。” 她洗好脸,丽总抽了墙壁上的挂纸,递给她。丽总说:“你们许总这个人呢,平时嘴上不饶人,爱发脾气,但他也做出过很多不错的项目。” 白果默然不语。 “我的意思是,他是你的上级是领导,很多时候适当服软,你的处境会更好过一点。”丽总顿了顿,“俗话说学无止境,无论是谁,你都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到有用的东西。” 乍一听这话说得很鸡汤,白果抬头看镜子,镜子里丽总侧着头也在看着她。从对方真诚的目光中,她知道这番话说的一点也不敷衍。 她道:“嗯,您说得对。” 丽总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遇到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 “谢谢丽总。” 剧组。 黄杨拍完一场戏,正在休息。他的经纪人周姐抓着手机,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说:“查到了,那个叫白果的女生确实是隔壁S大的学生,今年大四,正在鼎盛资本实习。” 黄杨皱了皱眉:“她倒是没撒谎,可她们那个年纪的女生不是最爱追星了么?” 周姐说:“也有例外吧,她成绩在专业内排名前十,大概是学霸。学霸不追星不就很正常啦。” “童童吵了一晚上要找白果,我脑瓜子都快被她吵裂了。”黄杨郁闷道,身体往后躺倒在椅子上,拿剧本盖住脸,闷声道:“都说闺女是贴心小棉袄,我这根本不是啊。” “你还抱怨呢,从小童童就缺少母爱,所以才会看见一个女生就爱一个。”周姐无情地拿开剧本,继续说,“你忘了从小到大换几个保姆了?你的助理也换了不少个了吧,哪个不是看童童喜不喜欢再决定的?” “话是那么说。”黄杨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人家是S大的学生,怎么可能来做助理或者保姆的工作啊,而且她不是已经在大公司实习了吗?” 周姐翻了个白眼:“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搞定童童?” 黄杨:“要么搞定童童,要么搞定白果。” “你是真会为难我啊!” “周姐你最厉害啦,作为回报,今晚请你吃大餐。” “诶,你不是早就定好今晚请剧组吃饭?还是我去定的饭店呢!” 鼎盛大楼,临近下班的点。 白果刚关上电脑准备走人,就被许宏伟喊住了。理由是要她今晚一块去接待客户。 想到上次琳蓝服饰的不愉快,她脱口就想拒绝——但肯定没用,如丽总所言,许宏伟一天是她的领导,一天就没有她的自由。 不过这次还有林经理和其他几个同事,白果一个女生只是作为花瓶摆在饭桌上的罢了。 觥筹交错间,她冷眼看着这些在酒桌上说着阿谀奉承的话。大部分时间里不聊生意,都聊些很假大空的市场前景、经济环境之类等等。 一直到散场,不过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