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白芳菲正帮着厨房准备晚饭,只听见外边传来声响,有女人在大喊尖叫发泄不满。不怪她敏锐,因为那声音似乎是从地下室来的。 她借口上厕所,跑到外面一看,李姐居然守在楼梯口。 李姐淡淡看了她一眼,言外之意她读懂了,快滚。 但她偏要磨蹭,去了趟厕所,洗了个手,磨磨唧唧拖着脚步——就看到一个女生从负一楼上来,走路颤颤巍巍的,扶着楼梯把手,满脸是汗。细看不得了,她的手上沾着血。 那便是庄家的小姐庄乐乐。 白芳菲赶紧贴边站,假装别过头,实则在拿余光偷瞄着她。 庄乐乐走到楼梯最上面一格,看向李姐,毫无血色的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说话。忽然,她整个人猛地躬下身,不受控制的干呕起来。 李姐赶忙去扶,并冲白芳菲那边喊道:“去倒杯水!” 白芳菲一愣:“啊?啊,我这就去。” 她把水端来的时候,李姐已经扶着庄乐乐坐在沙发上,庄乐乐仍是难受地趴在沙发扶手上,头朝着外面,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水送过去,庄乐乐边喝李姐边拍着她的背舒缓。白芳菲好奇问:“这怎么了?是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了吗?” 李姐立马瞪了她一眼。 庄乐乐有气无力地瞥过来,问:“新来的?” 白芳菲尴尬地点头,虽然刚刚是下意识问出口,但显然不合时宜。此刻她的脑子里全是地下室关了人,这位主子必定是将人虐待了一番,还见了血,才能恶心成这样——鲜血是非常刺激的味道,一般人可受不了。所以也有点故意那么问的意思。 庄乐乐冷冷地说:“新来的不学规矩么?李姐,你失职了。” 李姐说:“是,我会好好教她的。” 庄乐乐又难受地低头干呕,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她摆摆手,起身说:“晚饭不吃了,我要躺会,你们都别来烦我。” 她走后,白芳菲匆忙拉住李姐,惊讶道:“你们这底下真关了人?知不知道是犯法的啊?!” 李姐怒视着她:“不该管的事别管,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话别说。” “怎么你们家旧社会吗,那么多规矩。”白芳菲不满,“那张姐——我是说我表妹什么能找到啊,我想离开了!” “呵,之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想走?”李姐嘲道,“晚了。” 白芳菲忽然觉得很可怕,张姐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这么多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庄家实力也不差,真要找一个人能找不到吗? 再加上她刚刚见庄乐乐,就觉得对方不是善类,若是视人命如草芥,她在庄家岂不是深入虎穴?她皱了皱眉,怪不得白果要让她来,感情是拿她的命不当命啊! 市区,一家日料店的包间里。 白果匆匆来迟,进门后见连赫已坐在那,正端着小小的酒杯喝一口清酒。桌上摆了一些海草螺肉之类的冷食,只是开胃小菜。 “你来啦。”连赫朝她笑。 “抱歉,公司事情太多,路上还有些堵。”白果说。 连赫不在意道:“没关系,我也没来多久。” 他抬手给白果倒了杯苦麦茶,淡淡的麦香和滚烫的热水,正让从外冰天雪地而来的白果感到温热。 白果捧着茶杯喝着。 连赫说:“王家宴会的邀请我收到了,我会去的。” 白果微微一愣,说:“你知道了?” 连赫却说:“不难猜。” 这一句话让白果有些迟疑。王家的宴会会邀请连氏的人很正常,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不过应该也是邀请连氏的长辈,怎么连赫会知道?知道也罢,按连赫不喜欢应酬的性子,也断然不会出席宴会的。 唯一的理由就是,连赫知道白果是王家认回的千金了。这件事本来要在宴会上才会公布的,他现在就知道,白果只能猜想他有小道消息。但对方又说不难猜——靠猜能猜到她的真实身份吗??除非…… 连赫笑着问:“怎么,不欢迎我吗?” 白果意识到自己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舒缓了一下,说:“没有。” 连赫委屈道:“我以为你都答应和我吃饭了,应该不会再拒绝我了。”嘶这模样白果不忍直视。 “但恐怕你还真去不了宴会。”白果顿了顿,“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 连赫问:“好啊。” 白果诧异:“你都不问就答应?” 连赫自得道:“有什么能难倒我的事情,只要你说,我肯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