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煊有一瞬间注意到她的手扶了一下腹部,见她不愿被碰,也不起身告退,神色微微变化。
他转头对上座的几人行礼道:“二公子似乎身子不适,微臣先带她下去歇息吧。”
司轻寒怎么会允许旁人带走商徵羽,他站起身来:“不必劳烦谢公子了,孤来吧。”
商徵羽立刻道:“不必,我没事,殿下不必过来了,今日既然是宴请七殿下和八公主的,殿下好生陪着客人便是。”
她的反应很大,让司轻寒微微皱眉。
商徵羽抬头,正好与太子对上目光。
她艰难地摇了摇头,司轻寒虽皱起了眉,但还是听话地没有下一步动作。
商徵羽微微松了一口气。
该死的,实在是太疼了,她原本想着熬过去总有办法的,可实际上她已经快熬不住了。
她开始疼得眼前发黑,她看向了一旁的冰水,想让自己脑子清醒一点,却被一把按住了手。
商徵羽简直要气疯了,狠狠地剜了谢煊一眼。
谢煊用了传音入密,沉声道:“你可是癸水至了?这样还敢碰冰水,不要命了?”
听着这笃定的一番话,商徵羽瞳孔地震,浑身都是一僵。
她有气无力地看向了他,但眼里划过一抹骇然的杀机。
谢煊继续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道:“你别忘了,那次救你,我比你醒得早,你那时呼吸困难,我才方知你束了胸。”
语气里带着点儿无奈。
这招传音入密,他习得极好,这个距离,除了商徵羽以外不会有人听见。
商徵羽又气又疼,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他大爷的,谢煊居然知道了这件事,该死,该死!这厮是真该死!
她的身上突然之间爆发了巨大的杀气,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谢煊却是笑道:“别这么生气,我只是帮你松了松领口,没做什么,何况,束了这么多年,便是有什么也……”
商徵羽随手抄起了一个酒杯砸向了他。
谢煊一偏头就躲开了。
谢煊没在乎自己的一番话给她带来了多大的震撼,且无视了她眼里的杀意,只沉声道:“不想叫更多人发觉就听我的。”
谢煊继续转头道:“在下与二公子私交甚笃,还是先带她下去歇息。”
司轻寒的眸色十分的阴冷,谢煊却始终含笑。
司轻寒道:“阿羽——”
谢煊想拽她起来,发现拉不动。
他低声道:“椅子上我来想办法。”
说完后,这才拉动了她,谢煊余光注意到她那椅子上果然有一抹红,好在这个角度除了他以外无人能注意。
于是在带她起身的时候不小心带倒了剩下的半杯的浓浓的桑葚汁,正好泼在了椅子上。
谢煊似乎愣了愣,一脸无奈地道:“瞧我,实在是不小心。”
他拿了一方帕子,将桑葚汁擦掉,深知那里到底沾了什么的商徵羽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丢人到家,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了算了。
但另一方面,她浑身的力气也在这一刻被抽走,她眼前一黑,谢煊扶住了她。
谢煊只能将她扶起来,让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将她整个人托了起来,宽大的袖子始终挡着她的身后。
司轻寒的神色很沉,刚要开口,商徵羽强撑着最后的力气道:“殿下,我没事,让谢公子带我下去歇会便好了。”
如今场面太混乱了,她虽然不是多么防着太子,可也不想让事情在这个时候变得太复杂。
她已经没有办法应付太多了。
至于谢煊知晓了这个秘密的问题,也只能先混过眼前,再想办法处理。
司轻寒仍准备上前,商徵羽却央求地看着他。
司轻寒不明白她的意思,脚步却生生地停了下来,他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收紧,看着谢煊的目光,就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谢煊却什么反应也没,只对在场的所有人道:“失礼了。”随后转身离去。
谢煊感觉到怀里的女子已经没了意识,不由皱起了眉。
他将他到了驿站里的一间房中,对方才便跟上来的两个姑娘道:“去找干净的换洗衣裳备起来。”
“公子!”春雨和绵绵鲜少看见商徵羽这个样子担心不已。
谢煊瞥了她们一眼道:“还有,去备月事布。”
看她们的表情,谢煊就知这两个小丫头什么都知道。
而春雨在他开口的时候,便已经拔出了匕首,准备杀了他。
却被他略微挥手的时候,狠狠地摔在了一旁。
谢煊淡淡抬眸。
“听不懂人话?”
绵绵连忙扶住春雨,摇了摇头,马上去准备。
她和春雨不是眼前人的对手,和他正面对抗不是明智之举,何况他似乎没有伤害二公子的打算,那便等二公子醒后再做定夺。
谢煊瞥了一眼绵绵:“我若想杀你们二公子,她早就死了,去烧壶热水来。”
绵绵握紧了拳,也只能照做。
谢煊伸手,最终只是覆在她的小腹处,用内息替她暖腹。
见她眉头稍微松下后,他只是站在床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