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原本想过,昨日那商二公子摆出那么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无论是真病假病都是她今日临阵脱逃的最好借口,可没想到她不仅没逃,甚至已经恢复了寻常的模样。
“二公子?”秦屿比商徵羽早一些时候到了训练场里,此刻已经喝着茶候着了。
“七殿下。”
听到这个讨厌鬼的声音,秦屿今日难得没有那股子憋气窝火的感觉,因为今日便是此人死期了,他有什么必要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秦屿轻蔑地目光扫了一眼面前的少年,看他这一副脸上含笑,胜券在握,目空一切的样子,便觉得可笑。
但愿她死的时候,也能如此淡然。
“二公子昨日怎么了,本王差点儿以为二公子是怕了咱们大齐的第一战士,所以想找借口开溜呢。”
他看着商徵羽从容笑了一声道:“怎会?当真就是吃坏了东西,昨儿个可遭了一日的罪呢,不过今日也就好了,不影响什么,劳烦七殿下记挂了。”
秦屿道:“总之二公子没事便好了,比试在午时,二公子不用着急,或许也可一道来吃些东西。”
在他面前的商徵羽笑着道:“这便不必了,昨日殿下来信,让我先去一趟东宫呢,在下这便不做陪了。”
秦屿看了一眼商家二公子脸上的笑容,意有所指道:“二公子同太子殿下关系真是不错。”
眼前的少年露出了让秦屿更加厌恶的笑容:“还好吧,在下从前是殿下伴读,我们之间关系好些也是寻常。”
春雨和绵绵就跟在身后:“二公子,咱们走罢,别叫太子殿下等久了。”
商徵羽脸上的笑容变得柔和了些:“知道了,你们两个丫头,真是啰嗦。”
看着此人的背影快要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秦屿冷冷呸了一声。
厌烦道:“这两个人,谁知是不是什么龌龊关系,啧,真叫人恶心。”
他的话语并没有刻意压低,他就是要故意叫那贱人听见,知道他们的关系有多叫人作呕。
想想,司轻寒那副姿容倒真是雌雄难辨,能勾搭的何止是女子。
而这二公子又是大将军的人,商府在梧国是真真儿掌握着兵权的,谁知道他是否看重了这一点,把自己送到了对方的床上。
这小畜生,真是毫无廉耻之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二公子……”春雨和绵绵的神色担忧,眼看面前的人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连忙问道:“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她们实在是不放心,这心里总觉得慌慌的不踏实。
“我能有什么问题?”
春雨和绵绵对视一眼,恭恭敬敬地跟上,她们一起到了东宫。
才刚走到门口,几人便闻见了一阵饭香,光是这阵香气飘出来,都叫人不由食指大动。
进东宫的时候,商徵羽便忍不住叹了一声:“好香啊。”
一旁的覃墨恭敬地行礼道:“二公子。”
商徵羽冲他微微一笑,然后向太子行礼:“殿下。”
太子抬眸,看了一眼道:“来了。”
他的声音听着还算温和。
太子笑道:“既然来了,就坐下吃吧。”
“多谢殿下,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子脸上的笑意不变:“ 同孤这么客气做什么?这些菜应该是你会爱吃的,尝一尝吧。”
商徵羽道:“这么丰盛啊,多谢殿下。”
说着,又顿了顿:“殿下也吃吧,您一直不吃,我都不好意思动筷了。”
“不必讲究这些,你吃便是。”太子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看着面前的人吃着东西,他慢条斯理的戴上了一副薄如蝉翼的手套。
覃墨隐隐觉得殿下今日有些怪怪的,平日见到二公子,他可不是这种态度,尤其是最近,那眼睛都像是要黏在她的脸上了一般,可今日看起来却分外的克制甚至有些冷淡。
何况,殿下是喜洁不假,可他在二公子面前何时戴过手套这种东西?
他不太清楚状况,下意识地看向二公子,眼神中略微迷茫。
而眼前的二公子则是不解地耸了耸肩。
从头到尾,太子都不曾动筷,商徵羽疑惑地偏头问他:“殿下不用些吗?”
太子笑着摇摇头,商徵羽沉吟道:“可是这样对身子不好……”
商徵羽拿起公筷,替他夹了些菜,准备递到他的手中, 可太子却没有接,两人的手甚至都未碰到,这碗筷摔在地上,饭菜摔了一地,而太子神色冷漠。
“殿下?”
商徵羽不解地问道:“殿下今日怎么了,怎么……”
刚伸手想去拉太子却蓦然被扼住了脖颈。
“二公子!”春雨和绵绵被吓了一跳:“太子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司轻寒冷眼瞧着眼前的男子,蓦然将他摁在了餐桌上。
商徵羽,不,应该是容影,他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发疼,这个男子的力气很大,他的武功不知比二公子如何,但的确在他之上。
他原以为自己没被发现,现在看来,他竟然一开始就发觉他不是二公子么?容影的手心不自觉地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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