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哦哦,你是说那个榛名奏在网上认识的过熟小学生。”
梁德想起自己并没有把和白鹤空逛学园祭偷听高中生讲话的内容放入任务记录,所以栗知弦没弄清“君”的事情。
“是个三年级的小屁孩,在网上假扮男子高中生鼓励过低谷期的榛名奏好几次,所以让她有点心动。
后来她和穗高春弥到栃木县见到真人,才知道那个君只有岁多。这都是细枝末节的东西,你整理素材的时候删掉就行。”
“还删?
你带回来的素材大部分都得删,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删的余地了,这个细节就留着吧,我再给你补充一点铺垫的情节进去。”栗知弦坐回沙发上,盘着腿想了想,唤醒待机悬停的自动毛笔开始工作。
“铺垫情节?”
栗知弦点点头,道:“从列车游戏跳到大战黑陀罗太仓促了,给人的感觉就是莫名其妙热血了一把。
未能迟而迟,谓之淹滞。
未能速而速,谓之狂驰。你呢,就是讲烂话玩梗太淹滞,突然战战战又太狂驰,一句话,节奏太差。”
“那他来都来了,我不打能怎么办嘛,拖得太久他把阴阳两界接壤的地方越连越多,客场变主场,到那个时候就不好打了。”
“现在是在和你讨论战略战术吗?我在和你讨论文学创作诶。
老梁,你要时时刻刻认清自己的定位。
你又不是什么人体机修工或者变异战斗狂,你是个文艺工作者好不好。”
好像也是噢……我是个文艺工作者来着……
老梁有点心虚地搓了搓下巴,道:
“你要怎么改?”
“给热血战斗找点理由,在大战前加入你在阴间游历的情节,多去看点冥风淳朴的景象,从中体悟到阴间也是人世,再和几个鬼怪小孩玩玩幼稚游戏体现你的爱心。
和众阳之灵黑陀罗打起来的时候,用回忆的形式切到这些画面,你的战斗动机就扎实了。
你以后多拍点异世界的人物风景,我给你加戏用得上。”
栗知弦嫌那支自动毛笔写得太慢,索性将毛笔抓在手里自己在青色卷轴上飞快地写了起来,一手灵飞经小楷清俊秀逸,显然是下过苦工。
她运笔如飞,在卷轴上大刀阔斧地将梁德带回的数小时记录剪到只有半小时,并在一旁写下了简要经过。
有位剧作家说,人的一生中包含了数十万个浓墨重彩的瞬间,琐碎细节更是数不胜数,大师的标志则是只选取几个关键的瞬间便展现出人的一生。
栗知弦远未臻于大师之境,也不是科班出身,但弦哥多年来坚持刷剧,涉猎广泛,不会做诗也会吟。
她比照着心中那个模糊不清的“好剧模型”去切割打磨搭档带回的材料,将梁德充满烂话的异界旅程剪得紧凑了很多。
落下最后一个句点后,栗知弦将墨迹未干的青色卷轴抛给梁德让他审阅。
梁德草草看了一遍,确认改编后的素材在三观、性向方面没有什么差错,便将青色卷轴递还给了栗知弦。
“我看没什么问题,反正我们只是负责取材,又不是写故事正文,用不着那么精细。
取材嘛,新鲜度最重要,雕琢太多太匠气了反而不好,你把它献祭了吧。
要相信自己,我们一定能拿到三星以上评价的!”
不是也无所谓,嘻嘻。
“希望吧。”
栗知弦将青色卷轴绑好,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
“垃圾仔,把纸箱拿过来。”
只见在客厅角落待机的浅拾荒机器人工作灯一亮,从顶部伸出两根机械臂捧起窗帘后的纸箱祭坛,分毫不差地送到了栗知弦手边。
“去把碗洗了,再收拾收拾卧室和冰箱,过期食品扔一下,再把璃璃的鸟笼子擦干净。”
栗知弦说完后,客厅里雷光一闪。
梁德惊讶地看到,那个自己做的拾荒机器人化作一道雷电瞬间移动到了厨房,打开热水龙头后开始动作轻柔地洗碗。
这还是我亲手搓出来捡酒瓶子用的破烂玩意儿吗?
“它……它觉醒机械意志,自我进化了?”
“哈?”
栗知弦看向梁德微微颤抖的右手所指的方向。
“你说垃圾仔啊,上次老杜来不是稍微改了一下吗,后来我发现它能听懂我说话,洗衣做饭刷鞋擦地板都会,还挺方便的,璃璃也喜欢它。”
栗知弦头上的猫头鹰点点头,用沙哑的烟嗓说道:
“神圣的事业需要可靠的伙伴。
时机已到。”
洗着碗的浅机器人一听见“时机一到”四个字,马上从橱柜里取出一袋鸟粮倒了一些在食盆里,机体背后放出一架运输平台型无人机,载着鸟粮和水稳稳地送到了猫头鹰璃璃面前。
梁德换了好几副不同的妖化感官,以他海学部级长水准的眼光,愣是没看出来“垃圾仔”是怎么实现超进化的。
幻海玄气的总量没变,也不存在支持识别复杂指令和实现瞬间移动的构件……这怎么做到的,ww俺寻思都寻思不出来啊。
“老……杜老师他怎么改的?”
“他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