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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孙寻桥听到数声巨响一声惨叫后,拎着大勺和菜刀从厨房跑出来,却发现杂货店里一切如常。
常断玄和梁德都好端端地坐在桌前,云淡风轻,谈笑自若,就是梁德身上的衣服崭新崭新的,脸和手都好像变白了一些。
“寻桥啊,这里是环球精英体育中心,又有为师坐镇,能发生什么事,你还是要改改这一惊一乍的性子,老大不小了,多少沉稳些。”
常断玄心中暗暗欣慰。
虽然我是随意出手,却也没忘了遮蔽气机,阿德不过才换了数百具肉身,寻桥就能在里间听到异响,这武者灵觉是大有长进了。
祸兮福之所倚,他被那三个丫头联手追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常断玄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梁德,道:
“阿德,你说呢。”
“师傅说得是,师兄啊,你是学着要淡定点。”
梁德用全新的声带和舌头嘴臭道:
“整天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孙寻桥看看师傅又看看师弟,一点儿违和感都没有,好像自己才是这个杂货店最奇怪的人,他百思不得其解,都想用陨铁大勺敲敲后脑勺,确认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常断玄指了指板凳,道:
“既然来了,你也坐下吧,为师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们。”
孙寻桥收了大勺菜刀,却没有坐下。
“什么事儿啊,师傅你长话短说吧,我还炖着酸菜排骨呢。”
常断玄取出一份东国古拳法的宗谱摆在桌上,他往宗谱封皮上一点,空中便浮现出自三十二代以来的门派谱系,一干三枝,一目了然。
“为师被盛无虚炼作阴魔傀儡后,记名弟子倒是收了不少,自从少柔故去后,我座下还活着的真传弟子就只剩你们三个了。
如今宗门凋敝,武脉式微,为师既是一派之主,自然要挑起重振山门的担子,只是孤掌难鸣,独木难支,你们师兄弟也须帮我做些事情,把架子撑起来。”
孙寻桥道:“师傅,这事儿是不是也得让大师姐来听听,能做该做的事情,我和师弟绝不推辞,但我们两个挑不了大梁啊。”
“二师兄说得是。”梁德迅速表示支持。
常断玄闻言倍感欣慰,道:
“你们两个虽然不成器了些,这份自知之明却是难能可贵,当年我和你们师叔争位的祸事,至少在这一代是不会重演了。”
孙寻桥奇道:“我们还有个师叔?”
“这些陈年旧事以后再提。”
常断玄收起宗谱,沉声道:
“为师当初号称万法皆通,人品武功俱是一时之选,也曾自负了得,以中兴之主自诩,想要光大宗门,宏我武脉。
可现时想来,什么万法皆通,不过是一条固步自封的守户之犬,无非是翻来滚去的花样多些罢了。
你们师兄弟各有所长,但与她相比,也只是碌碌之辈。
你们两个将来的成就应当在我之上,但继往开来、超今冠古的万代功业,非动岚不能为之。
如今她正是征南战北勇猛精进的时候,这些琐事便不要让她费心了。”
梁德和孙寻桥同时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打杂啊,师傅你早说嘛,我还以为你要把掌门之位传给我,害得我紧张了半天。”
孙寻桥拍着胸口,如释重负。
“呸!我传给阿德都不会传给你!”
梁德一惊:“不会真的要传给我吧?!师傅你再慎重考虑一下!”
“你想得美!我传给我传给你师兄也不会传给你!”
“太好了!”
梁德和孙寻桥异口同声,两人话出口后对视击掌,眼里全是惺惺相惜,毕竟是一起喝过猪油的师兄弟,默契就是不一样。
常断玄看着这对“卧龙凤雏”一时无语,只恨自己宁缺毋滥,没有多收几个真传弟子,搞得现在清理门户都放不开手脚,远不如当年痛快。
“你们好完了没有?”
“我好了好了。”
为了节约备用肉身,梁德赶紧放下手道:
“师傅,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和师兄在工读生里挑出合适的人选收入宗门呗。”
“正是如此。”
“这还不简单。”孙寻桥道,“一共四个工读生,让他们打一百轮四人循环赛,收下最后站着的那个就行了。”
常断玄不悦道:“能打有什么用,为师还看不出来他们谁的庄稼把式练得最好么?我要看的是他们的武德!”
梁德想了想道:
“要不然先让他们四个过一过组织生活,同时开展系统的武德教育。
德育考试合格后再依次进行民主推荐、个别谈话和事前考察,广泛征求意见确定人选后公示七天,对公示期满无反映的工读生举行拜师仪式,并实行至少一年的试用期。”
常断玄抚须道:
“阿德你提的建议倒是老成持重,颇有为师当年执掌一门的风采。”
“师傅,我刚才都是瞎说的,还是打循环赛吧!”
常断玄只当没听见,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