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个屁笑!你这就回来了?”
东国古拳法部地下炼成所,孙寻桥一脸的怒其不争,对着面前眼角眉梢难掩笑意的梁德大声喝道:
“你想说什么,说你们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吗?”
“师兄,你好有文采,我很欣赏你。”
“你给我爬!我需要你欣赏吗?我问你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早啊!”
孙寻桥拿出手机一顿狂点,把屏幕敲得哒哒作响。
“海学部都在学校群里把你们的事情传疯了,以为自己很懂似的,一个个捕风捉影胡编乱造,假装德语八级。
“你们的事我才是从头懂到尾好吗,生日礼物的鸡架谁炸的?你们晚上吃的过桥蓝龙虾谁做的?还不是我!
“所以老子见一个喷一个,告诉他们只有我掌握了最新最真实的内幕消息,结果你他妈的连猎鹬者发布会都不参加就回来了?!我现在去哪儿弄最新消息?
“老子又没死,你急着赶回来奔丧啊?”
八卦不成的孙寻桥仰天长啸,气得连胡子都竖起来了。
梁德笑着答道:
“发布会没我什么事,展品清单线上都能查到,有想买的东西她会帮我买好。
“我留在那儿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回来弘扬武德。
“师兄你一个人带四个工读生很累吧,辛苦你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学得怎么样?”
孙寻桥用怀疑的眼神把梁德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发现他既没有精神失常也没有走火入魔,甚至笑得比以前好看了一点。
“师弟你没事吧,你是不是也”
“也什么?”
孙寻桥道:“你知道的吧,老木他不举以后,有段时间也是性情大变,对朋友比亲爹还好。
“你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文明礼貌、知书达理,而且还回来得这么早,你该不会也力不从心了吧。”
他说出这番话之后,已经做好了面对嘴臭攻击的一级准备,没想到阿德这个嘴比榴莲臭的烂仔只是笑了笑道:
“师兄你想多了,以前我是浪了点,但是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我看你这个全新人设能装几天,就你还想做好人,谁比谁素质高啊。”
孙寻桥呸了一声,转身往训练室走。
梁德笑了又笑,跟在他后面道:
“哈哈哈哈哈,师兄你误会了,我只是现在心情特别好,就算是听到你这个仆街狗篮子嘴臭也挺开心的。
你这么失望的话,我过两天再回骂你啊。”
孙寻桥摇了摇头叹道:
“你这回算是羊入虎口病入膏肓了唉,所以说不谈恋爱卵事没有,可是刚好遇到了那么个人,谁能忍住啊。”
他想起自己和丁秋秋恋爱以来的遭遇,顿时唏嘘不已。
“师兄,我们好歹领了学校的助教工资,工作时间还是说正事吧。”
梁德收回先前探出的武者灵觉,道:
“红白黑黄工读四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奇形怪状、神不守舍的。
“你和规哥没做什么太鬼畜的事情吧,师兄啊,都是十七八岁的学弟学妹,你们于心何忍呐。”
孙寻桥立刻否认道:
“你别乱说啊,这和我可没关系,老头子回来你也帮我做个证。
“我就是教了他们几手固本培元的内炼法,准备等你回来再讨论教哪门武技的事情。
“是老木说教一个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一个回梦心法用出来放翻了四个人,呼呼大睡了几个小时,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光说说不清楚,你自己动手试试就明白了。”
两个人走进主训练室,只见四个工读生踮着脚尖在训练室里摇来晃去,行尸走肉似的沿着墙走圈。
四人身体的摆动幅度极大,前倾时几乎将脸和整个上半身都贴到了地板上,但他们摇摇晃晃就是不倒,像被丝线吊住的四具傀儡,举止诡异,不言不语。
根据梁德的灵觉反馈,这四个工读生已经五感全失,连神魂都脱离了躯壳,三魂七魄被一缕薄纱似的紫檀色内气缠缚着固定在印堂穴左近。
因为有木艺规留下的那层紫檀薄纱隔绝内外,他们的神魂不能归体,也没有受到外界伤害,四道神魂与肉身保持着微弱的联系,就像是悬在树上的虫茧。
梁德随手弹出一道指风,并用金蛇共鸣法牵引气流,以指风为芯拧出一根长绳。
他握着这道跃动的空气绳索向前横扫,准备把还在沿墙绕圈的四个工读生一起绊倒。
“你这样打不中的。”孙寻桥在旁边说道。
他黄脸一亮,从鼻子里哼出两道五色光气。
两道五谷之精散作漫天小箭,以数倍于空气绳索的速度射出,后发先至,笼罩了四个工读生的周身上下。
虽然化为箭矢的五谷之精并不多,只相当于一碗八宝粥的份量,但有孙寻桥的闷哼之力加持,给几个工读生打出贯穿伤不成问题。
梁德停手旁观,只见五色箭矢飞临时,四个工读生还是面容呆滞,踮着脚摇个不停,直至箭芒及体,他们印堂穴上蛰伏的神魂忽然像受惊似的钻回了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