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萍洲长街静谧月光如水,客京华和陈清来到了那口古井边。
客京华扒在井边探头往里瞧,陈清也跟着看过来,两人发顶相对望了半天实在是没什么异样。
“有人吗?”客京华随口问了句。
“有人。”陈清应声回了嘴。
片刻后他俩直起身,不再守着井口死磕。
客京华摸着下巴出起主意:“要不我下井去看看?”
陈清一听慌了神,故作不安道:“这黑灯瞎火的,没你我害怕啊。”
“那你和我一起去?”客京华挑眉问道。
“大可不必。”陈清指了指他腰侧的锦袋,出主意道:“不是有真火符吗?大不了到时候再用天水来灭火。”
尽管缺德,实在高效。客京华点头表示赞同,当即掏出真火符丢到古井里。
炽热的火势逐渐在井水上蔓延,一节苍白的手臂乍然从水面上冒出并伴随着怒骂声,“哪个兔崽子放火烧我家?!”
客京华迅速抓住那手臂用力向上扯居然提出来一个光着身子的银发男人,看长相正是那个玉郎!
还没等两人从震惊中回过神,一道浩荡剑气以划破长空之势自陈清后方袭来,客京华目光一凌果断将手中的银发男人扔向陈清。
陈清和银发男人显然都很猝不及防,迎面相撞足足飞出去三米远但好在还是险险躲过了这一剑。
一个身形如松的青衣男人提着剑走出黑暗,锋利的视线扫过倒地不起的两人和手执平安的客京华。
风驰电掣之间,青衣男人飞身冲向前,长剑携雷霆万钧之势劈向客京华。峥的一声两剑相迎,剑光疾升,平安丝毫不落下风。
“何不应!住手!”晚到片刻的扶桑扯着嗓子朝对峙的两人大喊道:“不是他!砍错了!”
青衣男人闻言敛下剑势退到扶桑身旁,满眼兴奋地盯着客京华。
陈清不动声色地在银发男人背上贴了张定身符顺便一脚将其踹开,站起身来走到客京华身边。
青衣男子随手把长剑抛给扶桑,对客京华抱拳道:“在下何不应,小兄弟怎么称呼?”
客京华翻手收去平安锋芒,“客京华。”
“你别耽误正事了,先解决双生蛟褫。”扶桑掩声提醒何不应。
陈清侧开点身子,露出那个被定身躺地的银发男人。
扶桑看到陈清的那一刻瞳孔骤然收缩,随即很快恢复正常。
何不应走过去弯下腰问银发男人:“你就是那条作恶多端的双生蛟褫?”
“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病啊!?”银发男人龇牙咧嘴地自证清白:“都说了是双生,我自然是好的。要逮你去逮那条坏的啊!”
气氛一度陷入沉默。定身符时效已到,银发男人从地上爬起来,瑰异的金色竖瞳怒视着眼前四人。
扶桑看不惯男人裸体,撇开脸不去直面这辣眼睛的画面。
“大半夜扰我清梦火烧我家,你们这群人还要干嘛?”银发男人指着几人叱声质问。
何不应抬臂搭在他肩上,十足和善道:“再详细讲讲你的家庭状况,不然马上扒了你的皮做腰带。”
“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银发男子一脸嫌弃地骂了句,不情不愿地阐述起实情。
百年前,双生蛟褫一阴一阳同栖玉水。阳大多数时间都在水底睡觉,而阴的实力与野心在日渐增长下走向了极端。他在玉水中施下邪法并四处散布谣言,久而久之就有了那句“萍洲生玉水”。
那些不能续缘的新人其实都可以获得良婴,但女方的纯阳胎运在血滴入玉水的那一刻便尽数被阴吞下化为了大量韵力。
何不应向银发男人追问道:“你知道这个邪法要怎么解吗?”
银发男人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有何难,杀了他便是。”
扶桑抱着何不应的佩剑,疑惑道:“那你怎么证明你是阳呢?”
银发男人阔步走到扶桑跟前,用尖细的长指甲使劲戳着他的胸膛,十分不爽道:“你怎么不去证明一下自己脑子没毛病?我现在还愿意和你们这群纵火犯解释就已经仁义已尽了。”
面对他锐利的逼问扶桑视线不自觉地下移,瞟到那物时恨不得当场自毁双目。
银发男人无语至极地撂下一句“一群神经病”,径自钻回那口古井里睡觉去了。
何不应自来熟地搭上客京华,热情询问道:“客兄弟是哪方的人啊?家中可有什么弟弟妹妹?”
“我想去战神峰拜师,家中就我一个独子。”客京华诚实回答他。
得到回复的何不应顿时心潮澎湃,“你这天赋少走些弯路!你来跟着我练剑,三年内包你天下第一!”
客京华疑惑地仰起头看向这个傻大个似的男人,“你很厉害吗?”
“刚好剑术过得去。”何不应憨笑着拉过身侧的人,两眼泛光地介绍道:“这就是我的首席大弟子——扶桑!”
“你别搞错了,我是你的弟子加仆从加钱袋子。”扶桑面无表情地纠正他。
何不应见客京华不感兴趣,干脆长臂一展猛地抱住他,哭坟似的:“百年难遇一个这样的苗子啊!偏偏要去当个拳脚莽夫!”
小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