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萍洲打牌,客京华就估摸着陈清应该会博戏,没想到这人完全是个赌王般的存在。
半个时辰客京华的锦袋里就多了整整三万两,全是陈清赌回来的。
他俩一路过去玩过去,骨牌、骰子、轮停盘各种项目玩到没人敢来对赌才去下一张桌子。
“承让了。”一局结束的陈清站起来将一沓地契交给客京华。
见人还要继续,客京华急忙拉住他,劝阻道:“等等等等,停一停。”
“嗯?”陈清转过身问道:“不够吗?”
客京华连连摇头又点头,急声道:“够了,足够了。”
陈清勾起唇,反问道:“就够了?”
客京华一时语塞,随即他侧眸看过去——怎么应山雪也在赌!
陈清循着他的目光瞟过去,“你对棋搏感兴趣吗?”
“没兴趣。”客京华斟酌道:“这里果然有猫腻。”
柳如依瞧见两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客京华,你怎么在这里?”
“我带哥哥来赌博。”客京华应声道。
“你还会赌博啊?”柳如依惊讶地打量着陈清。
“略懂。”陈清只道。
“那你去和我师尊下一把呗。”柳如依怂恿道:“目前为止他还没输过呢。”
陈清笑容不语地望着客京华。
客京华眨眨眼,示意自己不管这种事。
“等哥哥。”陈清弯起眼说完这三个字便去高台之上与应山雪搏棋了。
陈清落座后,应山雪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浮出一抹疏离的笑:“幸会。”
“有幸能与栖寒仙君对弈。”陈清客套道。
“下注吧,二位。”庄荷摊开双手道。
应山雪望了眼桌旁堆砌的筹码,“全部。”
“您呢?”庄荷谄笑着问陈清。
“我的命吧。”陈清漫不经心道。
庄荷笑貌不变,高声宣布道:“棋局既开,君子不语。尽力而为,胜负看淡。”
“为何是命?”应山雪执白子后行。
陈清手执黑子,心不在焉道:“反正是赢,随口罢了。”
观台上,柳如依和客京华同时仰着头眼巴巴地盯着高台之上的两人。
柳如依扭头问客京华:“你棋艺怎么样?”
客京华实诚道:“我没怎么下过,不太清楚。”
“我就一臭棋篓子。”柳如依笑着提议道:“他俩还在下棋,你陪我去别处逛逛呗。”
客京华忽地想到陈清那三个字,刚欲推脱柳如依就靠近他悄声道:“其实我是来抓妖怪的,还想要你出份力来着。”
客京华只好答应,和她一起离开了观台。
执子双方显然皆是快棋手。陈清步步闲散,尽是定在剑走偏锋的位点。
应山雪稍许蹙眉,回过神来黑棋已然全线绞杀,再无翻盘之势。
“承让。”陈清起身离去连筹码都没拿。
“您的赌资!”庄荷想要叫住他。
“扔了。”陈清头也没回,适才下棋期间他一直留意着客京华的动向,没想到他人居然和柳如依先跑了。
应山雪跟上去,与陈清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间距。
陈清停下来,“我找弟弟,你有何事?”
应山雪面无波澜,“我找徒弟。”
陈清微微挑眉,戏谑道:“管好你徒弟。”
应山雪颔首并没多言。
客京华越看四周粉靓的陈设越觉得不对劲,也不知道柳如依这是将他领到哪栋楼了。
柳如依猫到一个窗棂下朝他招手,“客京华,快过来。”
客京华闪身同她一起躲着,二人探头探脑往里瞧。
只此一眼,客京华还没来得及上手捂嘴,柳如依就已经惊呼出来了“啊!”
房中洗浴的女人纤眉一拧,“谁!”
客京华见状不对立马开溜,柳如依慢一步的功夫就被人从后方勾住了。
女人一手捏着她的衣领一手按住胸前松垮的浴巾,狐眼稍眯:“女色狼?”
客京华转出楼口正巧撞到陈清怀里,随即视线定到应山雪身上,仓皇道:“你徒弟偷窥让人抓了,快去救她。”
三人来到现场就出现了这样一幕——柳如依盘腿抱着手臂坐在地上,旁边是一个身披丝袍手拿烟杆的妖媚女人,她倚在窗边缓缓呼出一口缭绕的烟云,红唇轻启:“恭候多时了。”
柳如依见到应山雪如获救星,“师尊!”
应山雪没给她正眼,“过来,柳如依。”
女人媚眼慵懒地扫到客京华,呵笑道:“小少爷,你刚才也偷看了吧。”
陈清向前半步将客京华护在身后,柔声道:“小孩子不懂事,您尽管和我讲。”
女人玉手绕起一缕湿漉的长发,含情脉脉道:“总归是你们无礼在先,该要赔偿奴家些。”
柳如依缩在应山雪背后,骄纵道:“你要多少钱啊?本小姐有的是钱。”
女人牵起红唇:“还望诸位等下给奴家捧个场。”,说罢她徐徐转身进屋了。
“柳如依,回去把静心诀抄一千遍。”应山雪冷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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