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八日,芙蕖溢池头。
曌陵城一座华贵宅府中,齐昭炀使劲拍打着门板,大喊道:“放我出去!我要见我儿子!”
“陛下有令,还请二位在此静候数日。”乌图藏云立在门外,公事公办地讲道:“在此期间,由卑职来保障二位的安全。”
齐昭炀压着心中的恼火,说道:“那你叫我儿子来见我。”
“您还不能见客少爷。”乌图藏云回复道:“但请你务必放心,客少爷没有任何差池。”
“你们王室欺人太甚!”齐昭炀一拳头捶在门板上,房内数千道禁锢术瞬时浮现。
不论齐昭炀是拳打脚踢还是刀剑相加,根本无法撼动这上阶禁锢的结界。
“来,喝点茶歇息会。”客多多递了杯凉茶给忙活大半天的齐昭炀,安慰道:“此处环境还算不错,就算是度假啦。”
齐昭炀纳闷了,“老客!你当真不关心咱乖宝啦?”
“宝贝儿子谁不关心啊?”客多多牵着她的手一起坐下,轻松道:“但你仔细想想哈,就咱儿子那体格实力,四域之内谁人伤得到他?”
“说来也是。”齐昭炀仰头将凉茶一饮而尽,继续道:“可是如今世道这么险恶,他又性子单纯,我怕他吃亏啊。”
“单纯?”客多多不由呵笑一声,咬牙道:“说来也是巧,上次八千万卖给我的拍卖会没几个月就被封停整顿了,这几乎是白捞我一大笔了。”
齐昭炀还是一副糟心的模样,说道:“他的确是有些精,可在人情世故这一方面难免. . .”
客多多辩驳道:“这小子整日笑貌示人吊儿郎当,人情世故捏的比谁都准。”
齐昭炀再也无话可说,只道:“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这个做娘的总是要多些顾虑。”
客多多闻言险些失笑,贱兮兮地道:“之前还怪我管得宽,现在是谁又放不下喽~”
“你!我. . .”齐昭炀结巴两下没了后话,仅是撇过脸“哼”了声不再理会客多多。
与此同时,两人的大宝贝正在当个受气包。
“你怎么这样啊?”客京华快步跟在扶荣后面,唤道:“快把东西还给我!碰坏了你赔不起!”
“说什么糊涂话!有什么是本小姐买不起的!”扶荣一手攥着小方盒一手提着裙摆往前跑,挑衅道:“你一天到晚不务正业,我倒要看看你研究个啥!”
“快停下!”客京华乍然惊呼一声。
“我不!呀!”扶荣话还没完头就撞上前方的廊柱了。
客京华大手一张稳稳接住小方盒,唏嘘道:“我都叫你停下了。”
扶荣摔跌在地被撞得眼冒金星,咬牙道:“你不晓得早点讲啊。”
“你会听吗?”客京华收好小方盒,随即朝地上的扶荣伸出手。
扶荣“切”了一声,不屑地甩开客京华的手。
客京华好心提醒道:“你快走吧,陛下马上回来了。”
“你凭什么赶我走?!”扶荣一下来气了,不爽道:“你不过是占了隆恩还有权有势有钱长得不错的毛小子罢了,我乃尚国府嫡长女呢!”
“抱歉,扰了二位雅致。”一旁的宦官陈述道:“扶小姐您的确是被归为了禁行令的一员,还请速速出宫吧。”
“你!”扶荣急得一瞪眼,慌忙解释道:“我真有要事禀报陛下!”
宦官只道:“诏令不可违。”
“你先待着吧。”客京华举臂拦下欲要强行赶人的内卫,对宦官浅笑道:“我不为难您,届时要罚我一人独担便是。”
“客少爷好生厉害。”下朝回来的丞柒站在远处看着客京华,温吞道:“若是伤着你,朕才是真正受罚的人了。”
伤在汝身,痛在吾心,大庭广众之下帝王之王如此坦荡。
大家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民间流传的那句有关客京华的打油诗——“千娇百媚香奴笑,柒朗偏爱棵金花。”
客京华害羞地清咳两声,说道:“扶小姐有话和你讲。”
丞柒遣散了其他人,偌大的寝宫里唯留下三人议事。
“坐。”丞柒脱下头上的冕冠,拉着客京华的手一同落座。
“谢陛下。”扶荣行了个屈膝礼坐在他俩对面,恭声道:“我爹他这些天愈发病重恐怕. . .”
讲到这,她哽咽一声控制住悲伤的情绪接着讲道:“我爹他这一生可谓爱国忠君的名臣,还望陛下念在他老人家功高劳苦的份上赐谥。”
丞柒衣袍里的手和客京华十指相扣,神色平静道:“这是自然。”
“不胜感激。”言毕,扶荣抹了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热泪,“臣女告退。”
等她走了,丞柒扭头问客京华,“你方才手里拿着什么?”
客京华连连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丞柒微眯双眸,朝客京华摊开一只手。
彼此相视须臾,客京华率先撇过眼,嘟囔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丞柒催促性地勾了勾指尖,浅笑道:“反正不要紧,让我瞧瞧又何妨?”
客京华试着做最后的抵抗,搂住衣襟说着“不要”。
丞柒无奈地闭了下眼,“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