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烈瞄了遍手中的账本,惊骇道:“怎么回事?!这个月的花销怎么比往常多了四五倍?”
弟子抬起手挡住嘴,掩声解释了一大堆什么。
齐烈听完大发雷霆,“传何不应!马上把他叫过来!”
须臾间,何不应来到厅堂。
“掌门唤我何事?”
齐烈抛了一张拜帖给他,严肃道:“北镇诛邪,刻不容缓。”
何不应双手抱拳,说道:“是,弟子这就去准备。”
厢房内,齐昭炀帮着何不应收拾行李,何不应则在一旁擦剑。
“衣裳、银票、干粮。”她依次清点完毕后将一个大包裹交给何不应,叮咛道:“过两天就降温了,北方那边更冷,你注意些莫要感冒了。”
何不应满意地欣赏着锃亮的刃面,敷衍地应了个“好”。
齐昭炀曲指弹了下他的脑门,不由愠怒道:“臭小子,认真听我讲话!”
何不应冲她笑了笑,自信道:“这么多次任务下来,你瞧我哪次不是平安归来了?”
齐昭炀告诉他,“我知道你厉害,但还是要小心些以防万一嘛。”
何不应挠了挠头,一脸木讷样。
“为何?”
齐昭炀使点力拍在他的后脑勺,扯着嗓子道:“因为有人在担心你啊!”
何不应问道:“谁啊?”
齐昭炀答道:“我啊!”
何不应嬉皮笑脸地讨要道:“那师姐可以把你的剑给我吗?”
“那不成!平安可是我的爱剑。”齐昭炀罕见地拒绝了他,说道:“等你回来我领你去武器阁挑一柄宝剑,总之平安不能给你。”
“好吧。”何不应咂了咂嘴,挥别道:“师姐保重!我不在的期间你莫吃了亏!”
齐昭炀目送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叹息道:“这傻孩子,先照顾好自己吧。”
待何不应彻底淡出视野,齐昭炀转身便是迎面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尤为响亮。
齐昭炀捂着泛红的脸颊,茫然无措地说了声“爹?”
齐烈额上青筋暴起,恨声道:“死丫头瞧瞧你做的好事,武侯门被你害的好惨啊。”
齐昭炀分外迷惑。
“因为你的意气用事,客少主他买断了我们武侯门名下所有商行。”齐烈义正言辞地命令道:“我不管客少主对你做了什么,你现在立刻去求人家网开一面放过武侯门。”
“重新找替代的啊。”齐昭炀也来火了,驳斥道:“我又没做错事!凭什么我去道歉!?”
“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同何不应那点见不得的勾当!”齐烈谴责道:“门规里写得明明白白,你身为少掌门更是罪加一等!”
齐昭炀慌了神,急声道:“这不关阿应的事,是我自己擅作主张的。”
齐烈深呼吸一下,说道:“你和他的事我之后自会处罚,眼下最重要的是客少主那边。”
四域势力各扎根于一方少有打搅彼此,往往会于当地的贸易商行进行合作。
简而言之,我佑你安然,你上缴钱财。
客多多如今违背八旗阁利益至上的原则花费了一笔巨款让武侯门认栽,这种做法无异于直接和武侯门宣战。
而这般大费周章的举动,居然仅是由于少掌门那天凶了他。
在这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是个正常人便不会采用。
可客多多并非正常人,他是腰缠万贯的富人。
这所谓“一千”也不过是他金山银山中的区区一角罢了。
可武侯门的“八百”就是实实在在的损失了。
齐昭炀的提议不是不可取,只是在齐烈看来她服个软就能搞定的事没必要这么麻烦。
鬼晓得这客多多会不会借机挖坑给武侯门,毕竟这人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
齐烈低了点音量,劝道:“丫头你或许是有苦衷,可你那点委屈在我们武侯门近万人的需求面前不足挂齿。”
齐昭炀呵笑一声,不屑道:“爹,你觉得我会怕吗?”
“你太自私了。”齐烈没辙,转而道:“想想阿应,这个你一手带大的孩子。武侯门对他来说就是家,你真的舍得吗?”
闻言,齐昭炀犹豫了。
“你放心吧,客多多不会纠缠你很久的,他们客家也不会允许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过门。”齐烈试图打动她,说道:“道个歉而已,没什么大事的。”
齐昭炀一番挣扎过后终是妥协了。
那天夜晚,她踏入了客多多的陷阱。
熏香袅袅,烛光莹莹。
室内,客多多慢条斯理地倒上一杯花茶。
彼此一个照面,齐昭炀就嫌弃地移开眼,偷偷骂了句“登徒子”。
此时,客多多未加冠任墨发如瀑垂下,浑身上下单罩一件宽大的白缎袍,腰间随意地系着一根绸带,大片劲瘦的胸膛坦露在外,清秀的面庞上一双狭长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眯缝着。
“恭候多时了,少掌门请坐。”
齐昭炀落座在他对面的位置,赔礼道:“我哪里得罪您了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绝对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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