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京华!”
机缘之下,许久未曾露面的柳如依碰到了路过战神峰的客京华。
客京华笑着打了声招呼,“柳姑娘,别来无恙。”
柳如依忙不迭跑到他身旁,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客京华答道:“我要去北境,恰巧经过这里。”
柳如依拉长尾音“哦~”了声,追问道:“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在这儿吗?”
客京华很是配合地问道:“柳姑娘你为何在这儿?”
柳如依嘿嘿一笑。得意道:“我来继承我爹的战神峰元老之位。”
“师父他死了吗?”
客京华这小子一向是直言不讳。
“咒谁死了啊!?没大没小的玩意儿!”
柳雷的怒吼从不远处传来。
“爹!”柳如依兴高采烈地蹦到柳雷那边,嬉笑道:“来接女儿怎么两手空空呀?”
“. . .”柳雷扶额,现在是两个最惹他头疼的娃子聚在一起了。
客京华知晓事情迟误不得,作别道:“我还有要事,先行一步了。”
“欸!”柳雷急声叫住他,“你个缺心眼的小子,好歹留下来吃顿饭啊!”
“是啊是啊!”柳如依圈住柳雷的胳膊,夸赞道:“我爹做饭可好吃了呢。”
客京华停步转身,一言不发地看着柳雷。
自从他单枪匹马血洗仙台以后,柳雷便听闻了许多关于此人的负面传闻。
人们骂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怪物,还谴责他是蛊惑圣心害得朝政动荡不宁的男妓。
群众纷纷将矛头指向这个年轻人,企图通过诽谤来毁掉一个他们望尘莫及的豪门少爷。
毕竟他们这些人勤恳一辈子说不定连客京华身上一套衣服都买不起。
除了口头讲两句闲话,别无他法了。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柳雷一概不信。
一年多的相处下来,作为师父的他清自家徒儿是一个怎样的人。
柳雷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别扭道:“我也不是多想你,师徒一场难免会. . .”
“我要吃红烧肉、炸鱼排、糖醋排骨、辣椒炒肉、牛腩炖土豆。”
柳雷还没来得及煽情,客京华已经麻溜地报完菜单了。
柳雷咬紧牙关,忿声道:“混小子。”
美食当然配烈酒,柳如依提了两大坛子春畴弄雪摆到饭桌上。
“来来来!喝个尽兴!”
这话是说的海量千斗,可实际上她是个一杯倒。
“客京华,你哥呢?”柳如依醉醺醺地眯着眼,憨笑道:“他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长途跋涉啊?”
客京华抿了口盅中酒,只道:“他病了。”
柳如依摆了摆脑袋,不解道:“他不是神医吗?怎么不能自愈啊?”
客京华保持沉默。
“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又长高了?”柳如依仰头盯住面前的木柱,傻乐道:“真是浮夸,明明之前还挺小巧一只的。”
“师父。”客京华放下手里的瓷盅,询问柳雷道:“这两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找过你?”
柳雷认真思索片刻,如实道:“来了个女疯子,劝我加入他们。”
客京华接着问道:“那你答应她了吗?”
柳雷呵笑一声,不屑道:“你把我当什么了?”
客京华心底松了口气,弯起双眸笑道:“那就好。”
柳雷不禁纳闷,问道:“答应了你又能拿我怎样?”
“我还能拿你怎样。”客京华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描淡写道:“自然是杀了你啊。”
柳雷心尖一颤,不知怎的开始庆幸当初拒绝令狐璇这个选择。
客京华话语间尽是随意,仿佛置人于死地不过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
“对了。”柳雷索性转移话题,问道:“苏瑾苏瑜那一对调皮鬼呢?”
客京华从容不迫地喝完蛊内剩下的酒水。
“死了。”
柳雷皱起粗眉,微微烦躁道:“你们这三逆徒果真是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客京华给他续上一杯酒,温吞道:“有劳您费心了。”
“少来卖乖。”柳雷抄起酒杯一口闷,切齿道:“你是最不听话的 。”
客京华笑着作势再度帮他添酒。
柳雷挡开他的手,决然道:“你直说吧,能做到的我肯定帮。”
闻言,客京华险些失笑。
柳雷眉头拧成乱麻,呵斥道:“收起你那吊儿郎当的笑!”
客京华眉眼舒展,愈发笑得明朗。
“师父你安心养老便是,莫要来趟这一趟浑水。”
柳雷当即被灭了气焰,没辙道:“不晓得客多多怎么养出你这个恼死人的活宝贝的。”
酒足饭饱一通,客京华带上平安继续赶路。
柳雷强装不经意地挽留道:“天马上黑了,不睡一晚再走?”
客京华摇了摇头,“不了。”
柳雷“切”了声,嘀咕道:“亏我还扫了遍你卧室积的灰。”
客京华冲他笑了笑。
“师父,保重。”
柳雷沮丧地瘪了瘪嘴,举着手臂扬声挥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