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豹和雄鹰将客京华一路领到山脚,临别之际雪豹对客京华依依不舍。
“真的不割一小块肉给我吗?”
“你个死猫!”雄鹰一翅膀扇在雪豹脑袋上,训斥道:“人家救你一命应该学会感恩!”
“要不是他抓我,我怎么会遇险?!”
“要不是你乱叫,山怎么会雪崩?!”
. . . .
两只动物你一句我一句的拌着嘴,吵吵嚷嚷个不停。
以防再度雪崩,客京华及时出声劝架。
“休战休战,再来一次雪崩我可不救了哦。”
雪豹雄鹰立马噤了声,迅速跟上前方的客京华。
雪豹一个劲地挨着客京华的裤腿蹭,好奇道:“你跟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闹掰了?”
客京华问道:“你怎么知道?”
“那天晚上我随便找了个地方睡觉啊,绝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的嗷。”
洞内不睡睡外边,雪豹这个说辞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雄鹰嘲笑道:“真是个光长膘不长脑的肥猫。”
雪豹尬笑两声,说道:“我就觉着他不是什么善茬,不过你没把他杀了吧?”
“杀不得?”
客京华反问。
“万万不可啊!”雄鹰着急地扑棱着翅膀,宣声道:“怎么能在皈隐山上拿活人开杀戒呢!”
客京华狐疑地盯向雪豹。
“你别冤枉我哈!”雪豹连忙自证清白,说道:“我就想尝尝你的味道,吃一块肉又不会要了你的命。”
客京华告诉雄鹰,“我没杀他。”
雄鹰松了口气,唏嘘道:“那就好,那就好。”
雪豹谨慎地打量着客京华,疑惑道:“你瞧起来怎么还有点高兴?”
“学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言罢,客京华朝远方吹了一声响亮的指哨。
少时,白驹贝珠循声赶来。
客京华扬声唤了声“贝珠”,翻身上马一气呵成。
雪豹摇着尾巴,喊道:“有空常来玩玩啊!”
雄鹰落在他的豹头上,问道:“你猜他会回来吗?”
雪豹斩钉截铁道:“肯定不会啦!”
雄鹰问:“为何?”
雪豹答:“雪山留不住太热烈的郎儿。”
雄鹰目送着客京华一骑绝尘的背影。
层峦叠嶂的雪山之间,白马少年恣意驰骋,十万大山锁不住,漫天飞雪赠一人,他所过之处掠起的风皆是自由。
见此情景,雄鹰不禁慨叹。
“连神明都要眷顾的孩子,世人竟这般糟蹋。”
雪豹悠悠然地自言自语。
“何苦来哉~何苦来哉~”
这是两只修行数百年的福兽,其实它们早已通透到了至高境界。
而它们遇事即当旁观者的原则,客京华不屑一顾。
东窗事发前夕,丞雁姝单独访问了齐昭炀。
“妹妹,跟我走吧。”
齐昭炀随手解开肩上的宽氅,漠然道:“长公主你不必再跟我说这些了,无论如何我们也回不到曾经了。”
“这个你收好,我绣了很久。”丞雁姝上前牵住齐昭炀的手将一方帕子放到她的掌心,问道:“仅仅是因为客京华吗?他比你的命都重要吗?”
齐昭炀扫了眼帕子上精致的杜鹃图案,当着丞雁姝的面丢掉了她的帕子。
“滚。”
丞雁姝呆滞地看着地上的帕子,问道:“那客多多呢?他是不是可以死了?”
齐昭炀忍无可忍,一把揪住丞雁姝的衣领,恨声道:“你把我丈夫怎么了?”
“咳咳. .”两声咳嗽忽地传来。
此时,客多多脖颈上正抵着一把短刀。
他以指尖推了推贴在皮肤上的短刀,含笑嗔怪身后的侍卫。
“小心点,别吓着我家宝贝了。”
“放开他!”齐昭炀怒视着丞雁姝,咬牙道:“我让你放了他。”
丞雁姝抬抬手,侍卫得令收刀。
随后,客多多微笑着朝齐昭炀张开双臂。
齐昭炀阔步跑向他,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末了,丞雁姝如愿以偿地劫走了客氏夫妇。
乌图藏云将这件事禀报到了丞柒耳中。
丞柒淡定自若地盘着手珠,说道:“不用管,比起如今的皇宫她那里说不定还安全些。”
乌图藏云“是”了声。
丞柒不知怎地突然吩咐道:“你只要保护好那两个小丫头即可。”
乌图藏云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等她回复,丞柒先声道:“退下吧,按我说的做。”
乌图藏云起身时悄悄瞄了下丞柒的脸色,那是一种平静到非寻常的表情。
偌大冰冷的金銮殿里,独剩丞柒一人。
他小心翼翼地摘下客京华送他的戒指放进袖口中,而后慢条斯理地戴上黑色的半掌手套,拿起那柄赫赫有名的帝王剑问天。
黑沉的夜不望月明,周遭一片死寂丝毫不闻人语,压抑的气氛仿佛凝固成了冰。
“夺其首级者!黄金万两!杀——”
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