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琬盈怀孕四个月的时候,肚子已经明显显怀。她那阵子热衷胎教,每天在家里看书写字听音乐。
谢凛白天在书房工作的时候,她就坐在旁边看书。谢凛书房里的书太多,她到现在也还没读完,孕期不用工作,谢凛白天又忙,正好让她有时间静下心来看书。
她看书看得慢,一个月下来也看了好多。
这天下午,谢凛处理完工作,搁下笔,正要休息一下。抬头看到周琬盈耳朵里塞着耳机,以为她在听歌,笑着把她一边耳机摘下来,放到耳朵里听,结果听见法语听力练习。
他一时没忍住笑,看向还在专心致志做听力练习的小姑娘,抬手捏捏她脸蛋,笑她说:“你不是在做胎教吗?怎么还听上法语了?”
周琬盈把手机里的听力练习按了暂停,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谢凛,认真地说:“我一边学习一边做胎教呀。”
谢凛笑道:“你觉得宝宝听得懂?”
周琬盈小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说:“主要是学习的这个状态,自从我最近开始学习,宝宝在肚子都乖了很多,说不定她也在跟我一起学。”
谢凛忍不住笑,伸手把周琬盈坐的椅子拉近一点,然后把她搂到他腿上坐。
周琬盈坐上去,双手下意识搂住谢凛的脖子,认真地问:“我现在是不是好重?”
谢凛笑,隔着睡裙摸了摸周琬盈微微隆起的肚子,说:“才四个月,能重到哪里去。”
周琬盈见谢凛摸她肚子,笑着问:“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有啊。”谢凛笑道:“这家伙不太老实,才几个月就开始折腾你,等生下来一定要先揍一顿。”
周琬盈笑道:“你讲宝宝坏话,小心她记仇,以后不喜欢你。”
“那无所谓。”谢凛吊儿郎当地开玩笑,笑说:“她妈妈喜欢我就行了。”
说着,温柔地捏住周琬盈的下巴,笑着看她,反问:“是不是?”
周琬盈笑,说:“我最近学了几句法语。”
谢凛微微挑了下眉,逗她,“说来听听。”
周琬盈有些生涩地发音,讲出一句法语:“Tuesl'amourdemavie”
谢凛听完,眼里唇角都浮上笑意,搂住周琬盈的腰,在她唇上温柔吻了吻,低声说:“你也是我的一生挚爱。”
周琬盈开心地笑起来,情不自禁地也亲了亲谢凛。
谢凛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下午六点还不到。临近年底,他难得有这么早做完工作的时候,看向周琬盈,问道:“今晚想不想出去吃饭?”
周琬盈最近孕吐反应消失,胃口好了很多,已经能够出门外食。
她点点头,说:“我们去吃东南亚菜吧,笙笙给我推荐了一间店,看起来蛮好吃的,就在洋槐路。”
谢凛点下头,说:“吃了正好带你逛逛,昨晚不是说好久没逛街吗。”
周琬盈开
心点头,从谢凛身上下来,说:“那我去换衣服。”
她说着就转身朝外走,谢凛赶紧起身跟上,一秒钟也不敢让周琬盈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周琬盈是典型是胖肚子不胖人,但也有可能是因为月份还小,她穿上一件白色毛茸茸的高领毛衣,外面再搭上一件黑色大衣,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她有了宝宝。
她换好衣服,又给自己找了一顶黑色的渔夫帽戴上,回头看向谢凛,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周琬盈最近每天吃得好睡得好心情也很好,小脸都圆了一点,皮肤白里透红,怎么看怎么温柔可爱。
谢凛从抽屉里找出一双手套,一边给周琬盈戴上一边说:“我们琬琬哪天不好看?”
周琬盈听得心里甜甜蜜蜜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弯起笑容。
戴好手套,谢凛拿上大衣外套,牵着周琬盈出门。
已经是一月中旬,北城已经进入深冬,出门的时候坐在车里还好,半路等红灯的时候,周琬盈把窗户打开了一下,寒风立刻呼啸地灌进来,冻得她一个哆嗦,还回头笑着和谢凛说:“谢凛,今晚好大风。”
谢凛笑她,“风大你还吹,最近流感,小心冻着。”
他怕周琬盈冻感冒,把车窗关上来。
周琬盈看着车窗外的繁华夜景,忽然想起她刚来北城的时候。那时候只有十六岁,刚开始跑龙套赚不到钱,就去打工。她没有学历,能做的只有服务员这类工作。
赚到的钱不够租房,只能租一间小地下室,地下室潮湿阴暗,冬天被子都是潮湿的,睡一整晚醒来,浑身都冻得像冰块儿一样。
她那时在一间早餐店打工,早晨天不亮就要起床去上班。走在路上,寒风冻得她浑身发抖,只有不停往手里哈气才能感觉到一点温暖。
如今再回看从前,她才意识到,她那时是真的吃过很多苦的。
谢凛见她一直望着窗外,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在想什么?”
“想起以前了。”周琬盈抬手指路边卖气球的大爷,回头笑着和谢凛说:“我以前也卖过这个。”
谢凛朝窗外看一眼。
他倒是第一次听周琬盈说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