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强者不能替弱者决定,神智清醒的人也不能替神志不清的人决定。” 对方冷笑一声:“你要她活着,可是这样猪狗不如地活着是什么滋味,你知道吗?” 打量她一眼:“也是,你遍身罗绮,又怎会知道。” “你怎知我不知道,就因为我身上衣服?那你也不过是以貌取人之辈。” 那无所谓的脸上起了一丝波澜。 扶珠继续说:“她虽神志不清,但行动自动,若真不想活了,自有千百条路可以了结。至今还活着,就证明死解脱不了她。” “死,从来都不是解脱。” 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干裂的唇颤了颤,倏尔轻笑出声:“好啊,好!真是好极了!好话歹话都让你们说了。” “你既口口声声说死不是解脱,那你们为何又要把人往绝路上逼,为何就不能给人一条活路?!” “你知道她的丈夫是怎么死的吗?” “当初疏香阁之变,天清宗的尹大宗主手刃亲子,琼英榜突然就空出一个位置,琼英榜啊,空出一个位置,那真是天大的好机会!” “可是后来,空的位置从第十变成了最后一位。” “一个个的更高兴了,毕竟这第十位可不是谁都能上的,但是最后一位就不一样了,拼一拼,说不定捡到这个大便宜的人就是自己呢。” “数不清的人涌入仙都,为了这个大便宜!你杀我,我杀你。倚梅江的水都被血染红了,那可是倚梅江!是倚梅江……” “结果却成了坟场。” 那双浑浊的眼睛直直睁着,淌出来的泪,不像泪,像血。 “为什么那些得天独厚的宗门弟子不去争,不去抢,不去杀?而是要那些本就生如蝼蚁的人为了一个他们随便扔出来的东西,争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盛怒之下,摔了手里的酒罐,碎陶片碎了一地。 这一摔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人踉跄着往后倒,扶珠正要上前,人先一步撑住墙稳住了身形。 片刻后,强撑着站起来,喃喃自语:“老天无眼啊,问心台的天雷劫为什么不劈死这些人?” 转过身,仰头望天,踉跄着往前走,仰天大喊:“老天爷啊,降个雷劈死他们吧!” 声音似笑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