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前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忽想起自己吃过的亏。 又或者不是一个人? 方才回来路过琼英榜,最后一名已经从“尹达”变成了“尹豺”,而尹达升了两位,占据了一个更好的位置。 天清宗果然不愧为紫云大陆第一宗门。 她欲灭之,却像是抽刀断水。 只是这源源不断的头……在哪儿呢? “傅郎……” 女子气若游丝的声音将她的思绪忽而拉回。 扶珠偏头往下看,山花海树楼里依旧热闹,楼下戏台上的戏正演到高/潮处。 今日这出戏唱的是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傅郎与娇娇,两人本是青梅竹马,后两情相悦,定下终生。只是为了至尊之位,傅郎另娶他人。红颜断肠,欲远走他乡,却被狠心囚禁,要她与他不死不休。 囚禁之苦,摧心剖肝,好不容易寻得一丝机会,将要逃出生天,却意外发现自己身怀有孕。 于是功亏一篑。 那傅郎喜极而泣,一边对她嘘寒问暖,呵护备至,一边又与人做恩爱夫妻,出双入对。 意外小产后,心如死灰,最后在她的傅郎登基之日,一杯毒酒了结此生,要叫人痛苦悔恨一生。 此时正演到娇娇喝下毒酒,奄奄一息时,傅郎匆匆赶来。 惊惧,恐慌,慌慌张张将人抱起。 台上的傅郎泣不成声,一声声喊着“娇娇”,求她不要走。 而他怀里的娇娇叫他好好照顾自己,只求两人不要有来生,眼泪无声从眼角滑落。 被台上的戏感动,四周隐隐响起低低啜泣声。 众人看得正入迷—— “啪!” 楼上突然扔下来一个酒壶,扔到戏台上,摔得粉碎,将方才动容气氛也砸得四分五裂。 台上的娇娇是躺着被人抱在怀里,位置低,细碎的瓷片擦过脸颊,当场见了血。 如此变故,无一人不惊,纷纷望向那酒壶扔出来之处。 一人站出来:“你们到底会不会演戏?!傅郎都已经哭得这样伤心了,你竟然只是掉几滴不痛不痒的眼泪?!” “我看你们不是来演戏的,你们分明就是专门来恶心人的!” 演得好不好,千人千感,若有人不满意再正常不过,顶多不过是能力问题,可一旦落到是刻意为之,这事就变了味了。 见状,大抵是戏班子里的管事,赶紧上楼安抚。 隔得远,听不清管事说了什么,但却像是火上浇油,那人一甩手:“还敢狡辩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我来这儿是找乐子的。你们天天在这山花海树楼里唱戏,没有千场也有百场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何让人开心。既然知道,还让我不开心,那你们就是存心找我不痛快!” 说着,一挥手,一根银簪直冲台上那女子面门而去。 事发突然,又刚受了伤,那女子一时惊得忘了躲避。 眼睁睁看着银簪冲自己而来,瞳孔因为惊恐而放大。 就在银簪要扎入眉心的刹那,突然断成几截,直直掉落在地,未能伤人分毫。 捡回一条命,女子张着嘴颤巍巍喘出来一口气,再站不住,腿软倒在了戏台上。 “吴笙!”台下一年轻女子冲了上去,将人扶起。 见人没事,自己反倒折了一根银簪,楼上的人气急败坏:“是谁?哪儿来的狗东西,敢坏我的……” “啪!”话没说完,被空气狠狠抽了一巴掌,当场被扇倒在地。 那一耳光,声音之清脆响亮,余音绕梁。 其余众人纷纷四下张望,想看究竟是谁出的手。 扶珠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人,他正端着一杯茶慢悠悠细品着,一副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宁静模样。 等察觉到她的目光后,才抬头迎着她的目光看过来,眉眼是笑。 扶珠眉轻挑。 “是谁?!” 那边被扇倒的人爬了起来,脸肿得比馒头还大,牙也掉了几颗,满嘴是血。 走调的声音再配上这样样子,顿时惹得众人纷纷大笑。 那人虽然恼怒,却也受不了沦为众人笑柄,抬手挡着自己的脸,赶紧走了。 “今日才真真见识了什么叫做抱头鼠窜,哈哈哈!” “可不是,当这山花海树楼是什么地方,也敢在这里撒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