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说到这吧,我很累,我想休息了!”
眼见怎么说陈梓言始终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态度,张露浓瞬间闪过一丝挫败感,想着今天的话说的够多了,她不想徒增烦恼再吵下去了。
说着,她转身便要离开客厅。
“张露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的?”
岂料,陈梓言却是揪住这个话题不肯轻易揭过,既然话题已展开,索性彼此一次把问题解决。
他自认从结婚以来,对她对她的家里人、做的还不够好吗?
当然,他并不是借此邀功,而是,他不想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对方的眼里,却是理所应当。
“我对你没有什么不满,与我与我家你做的已经够多够好的了,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奢求,我……”
张露浓强压下心头泛起的苦涩,嗓音逐渐变得微颤起来,只见她眼眶蓄泪,骄傲如她不想在他的面前丢脸遂别过了头。
……
“好端端的为什么哭呢?对不起,你原谅我吧,露浓,我知道这段时间,你照顾司祈辛苦了,我也不该因为李若彬的事跟你置气……”
陈梓言见状,终是妥协道,随即,他温柔的将张露浓揽入怀,放缓了语气。
感受着陈梓言的气息,张露浓不禁酸了鼻子,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她沉溺于他的温柔之中不可自拔。
却不知他的温柔于她而言,是裹了糖的慢性毒药,虽说并不致人即死,却足以慢慢瓦解一个人的意志。
“在你这副温柔体贴的外表之下,到底隐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陈梓言,从你我认识直至结婚这么久,你有片刻,卸下过你的伪装吗?”
张露浓推开陈梓言,抬手戳着他的胸口道。
“露浓,你我夫妻六年了……我是什么为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承认,因着跟曼妮失败的婚姻,我整个人变了很多,甚至变得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咱们的婚姻虽说始于那年晚上的意外,但我是真心想娶你的,况且这些年我也在尽力的弥补你了,不是吗?”
看着张露浓不依不饶,执意要一个说法,陈梓言本能的还以为她,仍旧在介意曾经俩人的结合。
“呵,弥补?好一个尽力在弥补,梓言,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有多委屈,我有多痛苦?你始终不了解我,究竟在意的是什么?若非我张家家道中落,我也不至于放弃学业下海做舞女,饱尝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若非那年晚上的意外,我也不用在没得选择的情况下答应嫁给你。”
说着,张露浓便自顾自陷入了痛苦之中,浑然不觉当她说出那句:“若非那年晚上的意外,我也不用在没得选择的情况下答应嫁给你,”彻底点燃了陈梓言的怒火。
……
“原来让你郁结这么多年的结竟是这个,你后悔嫁给我了?是吗?张露浓,你到底还有没有心啊,我对你对你家人还不够好吗?啊?”
一声咆哮过后,眼眶瞬间猩红起来,陈梓言只觉自己的一颗心,被一双无形的手掌死死的抓着,令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我的意思?嫁给你我从没后悔过,反而,我很庆幸嫁的人是你,那年晚上没有你,我张露浓如今不知道身处何处?我只是懊悔我们的结合,始于那晚的意外,我不想再那样不堪的时候嫁给你,你明不明白?
你对我对我的家人,所付出的一切都让我很有压力,陈梓言,像你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没经过家道中落处境的富家子,你压根不会理解我的痛苦。”
张露浓越说越激动,似是要把她从前在七重天做舞女所受的苦,以及嫁给陈梓言以后的郁郁不得志,一股脑儿的宣泄出来。
“我竟不知,在你心里居然是这样看我的……呵,张露浓,我以往所做的一切,并不求任何的回报,我只求一样那就是我对你的好,只需拿你的真心来回报我即可,很难吗?
从我资助小五的时候,从我进入你家那一刻,那是因为你们家,有我这辈子都得不到的温馨,从小到大我一直活在我母亲的阴影之下。
你能想象吗?一个强势的妈,一个只会和稀泥的爸,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甚至都感受不到父母对我的爱,可是……我可望不可即的爱,却在你父母的身上感受到了,我就像阴沟里的一个老鼠,偷偷的窥视着你们的幸福。
现在你却告诉我,我所做的一切,让你有压力?你说我不懂你的痛苦,那你呢?张露浓,你就懂我的痛苦吗?在你的眼里,我陈梓言不过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只知道拿钱砸人的富家子,好,既然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那我就是这种人,如果咱们之间非要论个欠字,那也是我欠你的,我欠在不该把司祈从你身边带走,欠在不该让司祈喊别的女人叫妈妈,咱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就这样!”
说罢,陈梓言即摔门离去,徒留张露浓一人,在那绝望的痛哭,这还是俩人自婚后这么多年,第一次对彼此袒露心声,却是这番光景。
……
且说,身心俱疲的陈梓言,从家里出来后,开车打算去酒吧解愁,却在一个拐弯处,差点把人给撞了。
他遂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