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黄家,
大门口。
庭院左右两侧,齐齐站满了一众家丁丫鬟,阵仗之大搞的路过之人频频侧目,猜测来人会是谁?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一辆进口的黑色小轿车,稳稳地停了下来,丫鬟见状即从台阶跑了下来。
“欢迎二小姐回国!”
随着车门打开,从车里走出一位身着白色衬衫搭配着剪裁得体的小西服马甲,以及梳着一头长发及腰的苅族高马尾,英国时下最时髦的发型。
那被唤为二小姐的黄子慧,昂着她那恣意明媚的满月脸,冲着高台上的父亲黄兴河扑了过去。
“老爷子,我回来了,想我没?”
黄子慧旁若无人的挽住了父亲黄兴河的手臂撒娇道,一众家丁丫鬟眼观鼻,鼻观心的垂手低头。
对于自家这位二小姐的做派是见怪不怪了,毕竟,人家可是出国多年喝了洋墨水的。
……
“毛毛躁躁的做什么?都多大的姑娘家了,嗯?还黏着爸爸呢?像什么话?”
黄兴河对女儿的作风虽说看着是一脸嫌弃,但其嘴角的笑意却是出卖了他的真实内心。
对于这个十五岁就留学英国的幺女,说不想念那是扯淡,只是他身为父亲,不太喜欢将情绪外露。
“是啊,都二十岁的大姑娘了,毛毛躁躁的不算,性子还这么的不沉稳,老爷啊我看也是时候给这丫头定门亲事了……正好叫她定定性!”
黄子慧闻言,刚想回绝说自己还小,还想再多玩个几年,却不料被母亲沈婉珍一个眼神给截住话头,唯有怏怏的住了嘴。
心想着从小到大她最怵的人就是母亲了,为免给自个找不痛快,干脆啊就装鹌鹑吧。
“好了好了,慧慧才刚回来,让她休息休息再谈这件事,来,爸爸带你去房间看看,哪不喜欢的,尽管吩咐下人去换!”
黄兴河见女儿瘪着嘴,不由得摇头失笑道,随后,他牵过女儿的手,往楼上房间走去。
黄子慧与父亲这边刚行至楼梯口,迎面跟哥哥黄子睿撞了个正着,但她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她可没忘记,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在她五岁之时,差点就害了她,人性丑陋的一面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
“小妹,好久不见了,怎么?从国外留学一趟回来,这眼睛是长到头顶了?见到哥哥都学不会打招呼吗?”
本想着各自擦肩而过就是了,却不曾想这黄子睿,并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能讽刺妹妹的机会。
看着如今业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妹妹黄子慧,他是打心里不爽,尤其看老爹对妹妹回国的态度,更觉得心寒无比。
明明他是黄家的长子,明明当年是自己的母亲陪着父亲吃苦受罪,明明,太多的明明让他心火难消。
可怜他母亲苦吃尽了,福却一点都没享受到,他犹记得初登黄家门那一天,眼前的妹妹金枝玉叶的跟个千金小姐。
而他呢?蓬头垢脸的不算,活似个讨饭的小叫花子,若非母亲病故了,他是决计不会从乡下找来北平的。
“瞧大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是我哥诶,妹妹我只是因为出国太久了,一时之间见到大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怪大哥会挑我的理,小妹这厢给你赔礼了,大哥勿怪!”
正当黄子睿沉浸于昔年的痛苦,耳畔响起妹妹黄子慧娇俏悦耳的赔礼声,令他不由得一怔。
他遂带着狐疑的眼神看向她,似是想在她身上戳出一个洞,看看她是属什么的?如今怎么变得这般的虚伪?
果然,时移世易,变了的不只是他一人,还有他这位好妹妹,呵,貌似有点意思。
……
见兄妹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耍嘴皮子,黄兴河心知肚明却并不打算拆穿,想着总归是兄妹是一家人,斗斗嘴皮子又无伤大雅。
“睿儿,眼下这时间,你不是应该在政府办公吗?怎么在家里,是有什么事吗?”
黄兴河斜睨了一眼墙上钟摆时间,不由得蹙眉道。
“爸,今儿个是母亲的忌日,您难道给忘了吗?”
黄子睿说着,眼眸之中即闪过一丝受伤,对于父亲的绝情,他恼恨非常。
果然啊,这世上除了他这个做亲儿子的,还有谁能记得起他那可怜的母亲?
“我忙得很,哪里来的精力去关注这些?睿儿,眼下,总理一职正迫在眉睫,你该把注意力放在这里才是……”
黄兴河被儿子说的话一噎,沉着脸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了,儿子这就去政府办公,就不在这碍你们父女团聚了!”
说着,他快速的头也不回的走下了楼梯。
……
看着大哥黄子睿离开的背影,黄子慧噙着冷凝的笑,然笑意却不达眼底。
“大哥,你我之间的账,将在这一刻开启清算,你,可要接住喽!呵!”
这般想着,她遂挽着父亲的手,继续朝楼上房间走去。
……
阎家,少帅府,
卧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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