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老师最不喜欢的季节,知道为什么吗”,郑赟问道; 谢瑞并没有作答。 郑赟继续说道:“因为,你们这种不大不小的年纪,会在这个阶段产生一些模糊不清的感情,最后造成一些不能承担的后果,所以,我想知道,昨天你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再判断,是否该为你们昨天的缺席保持沉默”。 “我和她确实认识,但是没有你想的那么暧昧,硬要说我们有什么关系,那么,我们是住过同一个病房的关系,她过敏是真的,我们在医院也是真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谢瑞,我想两年,应该足够我们互相了解了,我并非是那种要靠威胁来教育学生的老师,也没有要逼迫你的意思,只是你们是我的学生,我有责任对你们的安全负责”。 “你们莫名其妙的缺席了一天,仅仅是这样的解释,没有办法说服我”,郑赟语重心长的说道。 “也好,你一起问了,我一起回答,你就不要找沈悦了”,谢瑞在等他的回答。 郑赟不置可否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谢瑞起身,从兜儿里拿出昨天的收据递给郑赟道:“这就是昨天离开学校后,发生的一切”。 郑赟看着一张张票据,有些沾着水迹,即使风干后,也有一种无法抚平的褶皱。最后两张是回来的车票,写着22:30,他合上后,放到谢瑞递给他的位置。 “我送她去医院的路上,得知,她外婆去世了,然后我就带她去了B市,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 郑赟伸手示意他不要说了,“我知道了,这件事先放一边,现在我想说的是,建议你和沈悦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谢瑞拿过那一叠收据道:“所有人都没什么不同,您也一样,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还是不满意的话,随便处分吧”。 “谢瑞,其实大人并非你想象……”,郑赟的话还没有说完。 上课铃声响了,谢瑞起身道:“如果,未来因为昨天发生什么,我都会为昨天的事情负责,这样,我可以离开了吗”。 郑赟的话也说不下去了,无奈的点点头看着他离开了。 谢瑞捏着兜儿里的收据,紧紧的握着拳,都是不需要的关心,也是不需要的建议。 虽然迟到了,但是英语老师的脾气一向比较好,加上刚才在办公室也见到了,知道他是去办公室,并没有为难他,招手让他进来了。 谢瑞低着头进来,没有注意到沈悦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放在项杰的眼里,就曲解成了别的意思。 他越发觉得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 只有学习和成绩的日子,总是分外枯燥,难免产生一些其他的心思,老师们也是这个年级走过来的,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指点两句,又不捅破什么,越发让有些人心痒痒。 春天来了,校园里冒出许多粉红泡泡,老师忙不迭的四处严查,却没有人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两个人身上。 那天的插曲,谢瑞的紧张,不是没有其他人品出什么,只是两人在此之后,再没有任何接触,连一个正常对话的画面都没有出现过。 该说是两人的默契,还是性格就是如此,别人无法得知,只能感叹,沈悦还是那个沈悦,谢瑞还是那个谢瑞。一个班上,两个怪胎。 初三如期而至,班上所有人都成了郑赟担忧的对象,除了沈悦,其实并非他不担心,偶尔郑赟想跟他聊聊什么,但是她总是沉默的一言不发,让他想说也没有办法。 初三初始,年级主任不是没有暗示过把沈悦转到实验班,他也问过沈悦的意思,她只是说了一句随便,后来他替她拒绝了。 这本来不是一个老师该做的事情,把优秀的人集中起来专项管理,才能创造更高的价值,他不是不懂。 只是,他觉得沈悦并没有成绩上的顾虑,又是那种难以融入集体的性格,在这个时候转班,可能对她的成长更不好。 还不如把她放在这个熟悉的环境里,不说改善性格,至少不会因为要重新磨合新同学而产生烦恼。 三年的相处,不说有多深厚的情谊,但总算点头之交,考试布置考场的时候会有人帮她搬桌子,打扫卫生时,有人会帮忙提水。 轮到她值日的时候也会有人顺手帮她擦黑板,作业多得时候也会帮她一起拿到办公室,老师也会说谢谢,同学不会在背后议论她的家庭。 沉默也觉得很有趣,不需要诉说,也有人懂。 所以在说转班的事时,她犹豫了,虽然说了随便,但是心情很复杂,她应该离开这里,离开这种可以依赖的环境才对。 但是她犹豫了,还对于结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