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手指上的痕迹,也没有轻易消散,桑语红了眼眶,无奈的笑了。 “我跟程韵,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你内心,这样挣扎过,我很抱歉”,沈贺重新戴上戒指说道; 桑语笑了,释怀的笑了,飞快的拭去泪水,摇摇头道:“都过去了,诊断结果出来后,我才从“沉浸”中清醒过来,以为只是一恍,结果人生虚度一二十年,那种感受无法形容”; “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接受,生命即将走到尽头,非我所愿,可尽头在哪里,我还是能选的,所以我选择了回来”; “从前我觉得,落叶归根这个词,未免太过老气,可现在才明白,这个词的重量,那是心和身体的归属感”; 当然老气,沈贺看着她含着泪光的眼睛,说话时还像从前那样,闪闪发光,怎么能跟落叶归根,这个词连起来。 桑语说话的语气逐渐苦涩:“最近,我一直在想从前,越想越觉得害怕,明明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一切,却那么陌生,就好像这世界有过两个我,一个是生下她爱她的我,一个是不断伤害她的我,一边后悔,一边庆幸”; “后悔我那么对她,庆幸她没有因为我这样的母亲,对生活失望,她成长的很快,优秀又善良”; “我心里又骄傲又遗憾,我决定了,下辈子还给她当妈妈,但是一定要是,那种很爱很爱她,会好好保护她,不会伤害她的那种妈妈”; 桑语说话的样子,真的好像回到了,刚生下沈悦的时候,那种属于母亲,想要呵护自己孩子的紧张感; 沈贺不自觉地,跟着畅想起来,“那下辈子,我还当她爸爸,我要当一个有责任心,善解人意,宠爱她,一直在身边保护她的那种爸爸”; 桑语摇摇头:“不用等下辈子,我没有时间了,但是你还有时间,比起令人称赞的人生,我只希望她快乐的生活就好,我们的女儿,以后就交给你了”; “但是下辈子,我们晚一点再遇见吧”,桑语的语气,充满了期待; 沈贺压抑着内心的翻涌,克制着情感的流露,良久,慎重的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