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慧眼,轻易看破局面,并能毫发无损,从中全身而退。
这样的人,无论是谁都想拉拢。
他不禁有些好奇,三公主祁昱宁与苏棠,两人若是敌对,谁能更胜一筹?
从小与三公主一起长大,两人关系十分要好,他自然对祁昱宁了解的多一些。
只是在这一刻,他表示有些看不懂了。
祁昱宁身上仿佛弥漫着迷雾,越来越难以看清。
苏棠早已料到此行会有内鬼,当仁勇副尉被人杀害后,她便提醒了他粮草有问题。
想必苏棠她已经预料到,那夜会有刺客袭击,所以便选择将计就计,脱离队伍,远离漩涡中心。
寻找她的时候,现场没有一丝血迹,所以她的武功定然不赖,如此一来便能理解,那夜刺客故意对粮草下手,实际上是针对苏棠。
这支队伍里,俞大人是皇帝钦定命官,他是远征侯府的侯爷,袁海丰是皇后的外甥,褚飞云是丞相举荐的将领。
唯有苏棠,除了父亲是刑部尚书,没有任何强大的背景。
不对。
她还有个师父,只不过她那师父神出鬼没,不常出现。
人之初,性本恶。
柿子都挑软的捏!
她的武功,或许就是她师父传授的。
种种事件串联起来,一切都通顺了。
苏棠前往徐州城没两日,便失踪了。
粮草掺沙一事,能扣在她头上吗?
自然是不能!
更何况世人皆知她刚恢复神智不久,再加上失踪一事传出,同情的舆论自然往她身上倒。
三人的视线在黑暗中相互交汇,映射进来的月光,能看清彼此。
夏淮安想通了这件事,俞从林自然也想到了。
袁海丰虽表面看着性格温和,可一旦触及到底线,他比谁都要暴躁。
“一群王八蛋。”
“全都不顾徐州百姓的死活!”
俞从林一开始觉得慌张,到后来逐渐平复了心情,思绪只在一瞬间。
“未必。”
袁海丰追问:“夏小侯爷有何良计?”
“三公主会到徐州。”
袁海丰不解:“三公主不是要去会方城替皇上寻贺礼?”
“怎会去徐州?”
夏淮安声音低沉:“这件事,还望俞大人,袁大人不要声张。”
俞大人可谓是老狐狸,结合储君一事,他还有啥不明白的。
“三公主若是真到徐州,或许会有解决之法。”
袁海丰心神一动,终于领悟。
“粮草一事,先装作不知。”夏淮安开口。
俞从林:“嗯,一切照旧。”
“苏棠一定会准时出现在徐州城。”
“苏家有她,一世安矣。”
苏棠没有大张旗鼓的揭开,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看来到了徐州城,还得演场戏,少了谁,都演不起来。
次日一早,三人当作无事发生一般,照常赶路。
苏棠按照殷念所说的路线前行,饿了就摘个野果,渴了有皮囊壶,困了就起火稍微眯一会。
曾经做过杀手的她,野外求生是必备技能。
她望着清澈的溪流,蹲下身子,看着水中的自己。
不禁又一次感叹,老天爷待她不薄,穿到了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模样神似的女人身体里。
她已经很知足了,在现代做杀手的时候,平静安稳的生活是她梦寐以求的。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了。
想必夏淮安已经发现了粮草一事,正装作不知情的继续赶路。
当她听闻皇帝宠爱三公主一事时,便察觉出了不对劲。
按正常思路来讲,身为亲生父亲,你会宽容到让自家女儿豢养三千男宠吗?
这毕竟是古代,而且还是一代帝王,再怎么宠爱,难道皇帝不要脸的吗?
退一步来讲,假设祁昱宁不是亲生的,可毕竟也是祁天赐明面上的女儿啊!
难道是捧杀?
可是为什么要捧杀女儿呢?
祁天赐有儿子继承皇位,何须捧杀身为女子的祁昱宁。
而后皇帝又让她一个刚恢复智不久的人去赈灾,这更不符合常理。
皇帝身为皇子时,曾与苏立昌称兄道弟,所以她更倾向于皇帝明知苏立昌是大皇子祁昱章的人,故意打同情牌,引苏立昌入局。
苏立昌也心知肚明,可他不得不这么做,否则苏家将会面临灭顶之灾,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被逼明面站队去赌一赌。
万一赌赢了呢?
再然后,皇帝同意了丞相举荐的人选一同前往,甚至还包括远征候府的小侯爷夏淮安。
皇帝能第一时间知道她恢复神智,定然是在苏家,公主府里安插了人手。
朝廷重臣私底下结党营私,能瞒得过皇帝吗?
瞒不过。
种种事件串联在一起,她更倾向于皇帝在利用徐州城疫病一事引各路人马入局,再决定是否一网打尽,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皇帝的目的是什么?
毫无疑问,自然是为未来储君扫清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