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昱宁美眸微动,急忙过去,扶着快要倒地的苏棠,慢慢躺下…
殷念复杂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带着白雪离开了。
祁昱宁声音里带了几分慌乱:“你先别说话。”
喉咙不自觉滚动,手有些颤抖的撕扯着衣裳:“你忍着点,本宫要拔剑了。”
苏棠面色煞白,额头冒着细汗,艰难点头。
祁昱宁神情认真,快速将剑抽出,而后用撕扯下来的碎布,从袖口处拿出一瓶伤药,想要进行包扎时…
一只温热的手,抓住她的手…
苏棠抓着她扯下来的碎布,捂着伤口,轻咳一声:“没伤到腹主动脉,男女有别,你转过去,我可以自己包扎。”
月光落在两人身上,祁昱宁能看清她此时的表情,声音微软:“如今这种情况,本宫不在乎男女有别,更何况你是为了救本宫受伤,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苏棠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依旧摇摇头:“不可,我不能没有礼数。”
祁昱宁:“这句话说得倒是稀奇,以往也不见得你有多重视礼数。”
“躺着别动,本宫这是第一次给人包扎。”
语毕,便要解开苏棠的腰带…
苏棠紧紧捂着自己的衣带,顾不上疼痛,一边挪动着身子,一边急切说道:“不行!”
“公主贵为千金之躯,万万不可!”
“我一介外男,不可辱了公主名节。”
祁昱宁微愣,而后被她这举动,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本宫只是想帮你包扎。”
“况且,本宫尚且不在意,苏公子又何至于此。”
随着苏棠的举动,鲜血不断流出,她虚弱的表情,一脸倔强,愣是挣扎着不肯让祁昱宁解开腰带。
祁昱宁往前一分,她便捂着伤口跟腰带挪动一分,此时的她,非常讨厌不争气的身体。
面色越来越苍白,望向祁昱宁的眼眸,有了重影,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祁昱宁面上微沉,语气冰冷:“苏公子若是想死,本宫帮你便是,这样便不用担心辱了本宫名节。”
苏棠咬紧牙关,伸出一只手再次抓住了她的手,神情认真。
“公主,答应我一件事。”
祁昱宁美眸流转,回望着她的双眸。
“说。”
苏棠:“先答应我。”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祁昱宁从中看出了满满的倔强。
“本宫答应你。”
苏棠语气认真:“希望公主替臣隐瞒身份,臣感激不尽。”
祁昱宁心头一颤,像是发现了什么,却又不太敢相信,脑海中想起数日前,碧娟说过的一些话。
“奴婢…奴婢看到刑部尚书苏夫人朝随行大夫使了个眼色,两人…貌似…貌似在做交易。”
带着不知名的心绪,应下苏棠的要求。
之前的火堆还未完全熄灭,祁昱宁说道:“本宫扶你到火堆旁。”
苏棠艰难的点点头,祁昱宁伸手,小心的将人搀扶起来,重心几乎往她身上倒去。
苏棠捂着伤口,鼻尖萦绕着清雅的味道,忍不住吸了一口:“真好闻。”
祁昱宁专注的扶着她,没反应过来:“什么?”
苏棠下意识回道:“公主的味道。”
祁昱宁脚步一顿,声音冷了下来。
“再说这种话,本宫就让你自生自灭。”
不知为何,听了祁昱宁的话,她有点想笑的冲动,眉眼上扬,感觉疼痛似乎都轻了几分。
“臣知错了,公主莫要怪罪。”
祁昱宁一言不发,直到将人放下时,多了几分力道。
“嘶……”
苏棠疼得直皱眉,她明白这是公主赤裸裸的报复。
祁昱宁借着火光,伸手去摸苏棠的腰带。
苏棠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她才渐渐松开了手,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任由处置。
她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这无疑是一场赌博。
无论她有没有晕过去,身份大概率会被公主发现。
所以还不如在没有晕过去之前,先让公主答应她的条件,这样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若是公主真的放任不管,长夜漫漫,浓重的血腥味,容易吸引野兽。
六月的夜晚,带着几分清爽与凉意。
祁昱宁怀揣着莫名的情绪,小心翼翼的解开她的腰带,有一种即将发现苏棠秘密的感觉。
衣服被一层层解开,晚风入体,刺激了一下,苏棠有些模糊的意识,多了一分清醒。
祁昱宁望着一层层环绕的白布,瞳孔地震,大脑短暂的空白了几秒。
苏棠嘴角的扯出一抹笑意,虚弱说道:“公主,不是说上药包扎吗?”
一种终于被证实了的复杂心悄然爬上心头…
祁昱宁收敛心神,沉默着将血止住,随即从袖口处拿出伤药,仔细的处理伤口。
苏梨心中害怕极了,没了方向感,在树林里打转不少时间,走着走着,看到了不远处的火光,隐约闻到血腥味,立刻朝那边跑去…
借着月光,一眼便看到祁昱宁的背影,躺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