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掌柜的手指搭在娄氏的脉搏上，一直停了好一阵子。
吉祥看他蹙眉凝思，一副不能定夺的样子，便淡淡说道。
“牛掌柜，我舅母的身体怎样？”
牛掌柜这才收了手，眼里有些狐疑地看着吉祥。
“王妃以为我表妹还能生育？”
“是。”
“但依老夫把的脉象来看，表妹身子寒凉甚重，并不适合孕育胎儿。”
“要孕育胎儿，自然是要先解决她身上的寒凉。这应该不是难事。”
牛掌柜皱眉，“我表妹的身子，向来与普通人不同，先前我也试着帮她调理过，但效果并不好。”
“我可以看看当时你给舅母开的方子么？”吉祥看似随口一问，“我问了舅母，她那儿并没有你的方子。”
尽管牛掌柜的面上有些许不悦，但他很快便从旁边的柜子上找出药方来。
“表妹向来信我，方子都放在我这。这是最近的方子，许久之前的都已经销毁了。”
他将几张方子扔到吉祥面前。
吉祥听出他话里的不满，但却不想跟他争辩什么。
便把方子拿到面前，认真看了一遍。
方子确实没问题，那便只能出在药材上了。
可是娄氏已经半年未曾再吃中药，原来的那些药渣子早就找不到了。
“牛掌柜的方子确实开的很好，正对我舅母的病症。”
“只是方子开得不错，为什么我舅母的身子就一直不见起色呢？”
吉祥好奇地查看着娄氏的脸庞，“舅母，你熬药的时候，是不是自己又往里加了什么东西？要是加的东西正好冲抵了药材里的药效，你那些药算是白喝了。”
“没有，没有，那些药材都是我身边的压花给熬的，半点东西都不敢加的。”
“我自己不动医，我哪里敢胡乱往里加啊。”
“那就奇怪了，明明这个方子很对你的病症，为什么你的身子就多年不曾怀孕了呢？”
吉祥一副自己也想不明白的样子，让一边的牛掌柜有些得意起来。
“既然王妃也觉得我的方子没有问题，那表妹这边，你又如何说她可以再次生育呢？”
“难不成王妃还有别的招？”
吉祥笑笑，“牛掌柜确定我舅母不能再生了？”
牛掌柜点头，“难上加难。”
“既如此，舅母，那我们便走吧。”
“你只管记着，以后只吃我给你开的药，半年内，定然会让你怀上孩子的。”
娄氏刚刚牛掌柜说她再难生育的时候，她的心里其实是很紧张的。
现在听吉祥说自己还能生，顿时心中又有了希望。
“吉祥，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样！”说着跟牛掌柜道别，“表哥，那我跟吉祥先回了。”
牛掌柜摆手，但看着吉祥的背影目光里却露出狠厉。
见吉祥跟娄氏出了门，便挥手示意一个伙计过来。
带伙计到了跟前，他指了指娄氏和吉祥，“这几天盯着这两个人，看她们都去了什么地方。”
“是，”伙计答应着。
看着吉祥和娄氏上了马车离开，便紧跟着出了门。
马车上，娄氏问吉祥。
“吉祥，为什么我表哥说我不能生了，而你却认为我还可以生？”
“舅母，你跟你表哥的关系怎样？”吉祥好奇地问。
娄氏想了想，“他是我姨母家的，小时候住姥姥家的时候，他待我们倒是极好的。”
“后来出去学医几年，再回来也没跟我们生分。”
“我跟表姐跟他关系一直都不错。”
“你表姐是哪个？”
娄氏看着吉祥，“自然是齐府大夫人啊。吉祥，你不会因为一胎怀了三宝，有些事都给忘了吧？”
吉祥这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去关注原主外祖家的这些人际关系。
于是迅速用原主的大脑想了一会，就知道了江府跟齐府不仅有娄氏表姐妹联系着，只不过她的表姐是齐老爷子的三房，但在府里的地位也不容小觑。
而齐府家长子齐磊的夫人，还是江老夫人的亲侄女。
大家族果然都是相互牵扯的。
“真是一孕傻三年，一时竟然没想到这些。”吉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娄氏也没计较，“无妨。”
吉祥想了想问道，“舅母，我记得你表姐好像生了儿子的。”
娄氏的表姐不仅生了儿子，而且还生了俩。
反倒自从她进门后，齐老爷子的其他夫人好像再也没人生儿子了。
所以，至今，齐家嫡系便只有齐磊一个男子。
而齐磊跟夫人，也只生了两个女儿。
难道，这中间都是跟齐掌柜有关系么？
“舅母，我能见你表姐一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