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们村子里有人挖到过。”姜秀秀竖起一个手指,“当时卖了一百两。”
一百两...
那五十斤猪肉才卖一两啊。
一百两就相当于...五千斤野猪肉。
“还没这个大。“姜秀秀比划了一下,“大概,大概只有这个一半大。”
田守年记得这件事,他当年去姜家提亲的时候听说过,只是没亲眼见过那个何首乌。
只知道,那个挖到何首乌的人家在卖了一百两以后,日子骤然好了。
可是好景不长,不过短短一个月,这家就遭了难。
家里的两个长辈被杀了,剩下的银子被偷了。
挖到何首乌的事仿佛黄粱一梦,还赔上了两条性命。
两人看着何首乌发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
“爹,娘?”田悠悠奇怪,天下掉银子,他们在犹豫什么?
田守年给她讲了那家的事。
“只怕我们没有守财的命啊。”
田悠悠也知道财不可露白的道理,但让她放弃这个何首乌,她也做不到。
“爹,娘,财不可露白的道理,悠悠也知道。”
“不如这样...”
“我们现在先下山,等到夜里没人知道的时候,再来把它搬回去。”
“明日一早,我们就跟方大叔的板车一起去县里卖了。”
“卖的银子藏起来。”
“没人知道我们家有这笔银子,不就不怕了?”
田守年和姜秀秀对视...
宝贝就在眼前,谁能心甘情愿的放弃。
“这笔银子藏着,暂时不拿出来花销。”
“我们只管紧着那五十斤猪肉卖的一两银子用,先买些米面、锅碗瓢盆啥的,剩下的做点小买卖,等生意做大了,这笔银子就能拿出来用了。”
姜秀秀听着有理,但..“五十斤猪肉?那肉不是被偷了吗?”
哪里还有五十斤猪肉啊?
“娘,先不管那五十斤肉的事了,还是先看眼前的。”
田守年一直盯着何首乌,耳边回响田悠悠的话。
他觉得悠悠说的对,只要不被有心之人看到,卖了何首乌,把银子藏起来,以后慢慢花。
到时候,家里做些买卖也好,买地买种子也好,也就能把日子过起来了。
秀秀和悠悠也就不用跟着他过苦日子了。
想到这里,田守年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听悠悠的,我们晚上来搬。”
一家人把何首乌重新盖好,原路爬上去。
忐忑不安的往山下走,结果才走了几步,就遇到了村子里的村民。
“守年,秀秀,你们今天挖到野菜了吗?”
田守年和姜秀秀心虚的看过去,笑得十分不自然,“是冯婶子啊。”
冯婶子是田王氏的邻居,和田王氏一家多有口角,但她对田守年和姜秀秀一家还算和蔼。
她走到姜秀秀身边,一把揽住姜秀秀的手臂。
“秀秀,我跟你讲,你家那五十斤野猪肉,一定是你家二叔偷的。”
“昨天我...”冯婶子突然又改口,”昨天有人看到你们从那个病秧子家里出来,手里拎着那些肉,路上遇到了你二叔,随口同他说了。”
“所以啊,肯定是他去你们那偷了。”
“这家人真是恶毒,你们都被赶出来了,还这样!真是的,秀秀,我跟你说,就是你们太老实了,你看他们敢不敢到我家来偷东西?”
“我能把他们全家骂得不敢出门一步,让他们知道什么人惹不得,哼!”
姜秀秀尴尬的笑着,心里却很无奈。
什么有人...分明就是冯婶子她自己。
虽然冯婶子对她们还算和蔼,可到底是看惯了田王氏一家人对她们的态度,所以下意识的也这样对她们。
用冯婶子自己的话来说,她们一家都被田王氏赶出来了,可冯婶子还是见不得她们一点儿好。
对这样的人...当真是一点儿也不能露财。
这一天,田悠悠一家早早的睡下了。
三更天时,一家人不约而同的醒来...
田守年在身上加了一件衣服,也让姜秀秀加一件,“入夜后山里很冷。”
“悠悠,你在家里等着,我和你娘去就行了。”
田悠悠应了,想着这样也好,他们去搬何首乌,她去把五十斤肉拿回来。
送走两人,田悠悠和野鸡也紧跟着出了门。
村庄里一片宁静,天空明月高悬,照亮了乡间小路和破落的篱笆院子。
村民都已经关门休息了,没一点儿烛光。
田间小路上,只有田悠悠和野鸡的脚步声。
到了那户人家,田悠悠第一眼就看向了屋檐下挂肉的地方。
野猪肉都还在...
但猪肉下面,躺了一个人。
月光下,那人赫然就是白日里和田守年争吵的田守存,也就是她的二叔。
野鸡踱步到她身边,“肉有人守着,怎么办?”
田悠悠细声嘀咕,“要是黄鼠狼在就好了。”
“恩人,我在呀。”黄鼠狼奇迹般的出现在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