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四海虽说每个月来安平县两次,但这两次都是他补充东西的时候。
他每次来县里补充东西,还会在县里最大的安平酒楼吃饭喝酒。
所以他直接推着板车来了安平酒楼。
门口的伙计认出他来,小碎步从酒楼里跑出来,“方大叔,还没到日子呢,您怎么来了?”
方大叔指着车上的野猪肉,“伙计,我们前天杀了头野猪,剩下来的野猪肉,你们酒楼收不收啊?”
伙计到板车边转了一圈,伸手摸了摸猪肉。
“方大叔,野猪肉倒是收的,但你这个隔了一天了,价格要低些。”
“好。”这是早预料到的。
“那你们去后门吧,我去叫掌柜。”伙计指了后门的方向。
他们到了后门,掌柜居然已经到了。
“方老哥。”掌柜朝着方四海拱手。
方四海放下板车,也回了一个。
掌柜的过来,无意的拍了拍被衣服盖住的何首乌,“这是什么呀?”
方四海一手按住了衣服,“这不是猪肉。”
做生意的人都是人精,立刻就转移了话题,“你们几个,来把猪肉搬下去,过一下秤。”
“要是昨天来,一斤能卖到二十文,但今天的话,价格就没这么高了。”
“我给你们算十七文一斤。”
伙计那边过了称,“掌柜的,总共一百八十斤,十七文一斤,总共三千六十文。”
“就三千文吧。”方四海适当让利,也省得麻烦。
掌柜的也没谦让,“行,方老哥稍等。”
伙计称了碎银过来,三个各一两的银子。
“行了。”方四海接过来,还是拱手客气道,“掌柜的,过几天到日子了,我来喝酒。”
“方老哥尽管来,保准让你喝得尽兴。”
两人一顿寒暄后,方四海推着板车离开了。
不过他没走几步就停下了,脸上完全没了刚才的那种热络。
他分了一块碎银给田守年。
“方大叔,这,太多了。”田守年拘谨的拿着碎银,“我现在没铜板找给你。”
“拿着吧,差不了多少。”方四海无所谓的摆手。
他不缺这点银子,但是田家就不一样了。
方四海指了指田悠悠,“别不好意思,实在不行,就让悠悠给我多做几顿饭。”
“悠悠做的菜,可比安平酒楼的好吃多了。”
“走,我们去药铺。”
安平县只有一个药铺,叫普济堂。
铺子很大,听方大叔说这里的药材很全。
“方大叔,一会儿...”田守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他是看方四海和酒楼的掌柜很熟络的交谈,所以想请方四海帮忙卖了何首乌。
方四海看出他的拘谨,干脆一把拍在他的肩头上,“放心,一会儿交给我。”
“谢谢你啊,方大叔,一会儿卖了银子,我分...”
“打住。”田守年还没说完,方四海就打断了他,“别说分钱的话,你要说这话,我可就不帮忙了。”
田守年却不好意思这么劳烦他,“可是...”
“嗯?”方四海板起脸。
田悠悠适时的凑来过,“方大叔,你不肯分钱的话,那以后我常常去给你做顿饭。”
方四海双手一拍,“还是悠悠这丫头懂我。”
“就这么说定了啊。”
这次也和在安平酒楼一样,方四海刚到门口,里面的伙计就迎出来了。
“方大叔,您来了?”伙计同样惊讶,“日子还没到呢。”
“今天我不是来买药材的。”方四海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我在山上挖了一味药材,让你家掌柜来看看。”
伙计见惯了村民挖药材来卖的事,所以一点儿也不意外。
“那拿进来吧,我去叫掌柜。”
这时候伙计还没意识到方四海说的药材是个大家伙。
等他叫了掌柜回来,看到方四海和田守年一起搬着用衣服盖着的大东西进来时,直接震惊了。
“方大叔,这是什么呀?”
方四海和田守年把何首乌放下,把上面盖着的衣服扯了。
“马掌柜,你看看。”
普济堂的马掌柜一眼就认出了,“是何首乌啊。”
他蹲下来,仔细的查看,越看越激动。
“不错。”
“是个好东西。”
嘴里念念有词,“乖乖,这么大...”
田守年、姜秀秀都紧张兮兮的看着马掌柜,两个人不愧是夫妻,眉头皱成一个样。
好半晌,马掌柜才直起身,“方大叔,这是个好东西啊。”
“起码这个年份了。”他竖了两个手指。
“二百年?”田守年惊讶出声,他就是再不懂,也不会认为这个何首乌是二十年能长成的,所以肯定是二百年。
“还不止。”马掌柜夸张的点点头。
他朝方四海又竖了三个手指,难掩眼中的渴望,“这个数,能卖吗?”
方四海看向田守年,翻译掌柜的意思,“三百两。”
三百两?!方四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