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辆辆马车到田守年家,十缸十缸的运走咸菜,冯婶子实在等不了了。
这日,冯婶子借了一架板车,哄着田石一起带着菊芋咸菜去了县里。
等到咸菜成功的这段时间,她让冯平在县里打听了一下。
知道田守年一家的咸菜主要是卖给安平酒楼了。
在安平酒楼吃过饭的人都知道姜不辣这道咸菜。
但他们却没看到有人卖。
冯婶子母子到了县城,直奔安平酒楼。
田守年正在卖鱼获,掌柜的和他说着话。
冯婶子让田石到前面等,她自己偷摸靠近酒楼后门。
“悠悠一会儿送咸菜来。”田守年把鱼获的银子收到怀里,那一闪而过的银色,让冯婶子眼睛一红。
咸菜赚钱,鱼获又赚钱。
田守年一家不知道赚了多少了....
“没问题,那些空缸子都准备好了。”
“我让伙计在这等着。”
张简后院已经堆放了十来个空咸菜缸子了,知道田家需要,便提前跟田守年说了。
今天田守年先送鱼获来。
田悠悠一会儿栓牛车,用家里定做的大板车送咸菜来,顺便把空缸带回去。
田守年离开,冯婶子和田石绕到后门,等了一会儿才敲门。
“我们是来送咸菜的。”冯婶子直接对开门的伙计说道。
她偷听了田守年和掌柜的话。
“我们先送两缸,剩下的我们悠悠一会儿送来。”
伙计上下打量她们,田守年和田悠悠跟安平酒楼做买卖这么久了,姜秀秀只出现一次,但掌柜和伙计都知道她们家总共三口人,另一个少年是暂住的。
眼前这个妇人和年轻男子....从没见过。
“你们是?”
“我是田守年的堂嫂。”严格论起来,冯婶子确实是田守年的堂嫂。
“这是他兄弟。”
“我家悠悠的板车装不了那么多咸菜缸,所以我们先送两缸来。”
这样说也合情合理。
板车就那么大,十缸咸菜要摞高了才能放下。
田悠悠一个小姑娘,应该是送不了那么多。
伙计没多想,“那就搬进来吧。”
和田悠悠合作多回了,咸菜的重量从来是只多不少的,伙计也没想着过称。
咸菜搬进去后,冯婶子看伙计没有付银子的意思...
“伙计,那个银子...”
伙计道,“一会儿一起给田姑娘。”
冯婶子心道,这怎么能行呢?
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眼神游离,“那个...悠悠让我去买点腌咸菜的佐料,这个...要不伙计把这两缸的银子先给我吧。”
伙计手里已经掏出一锭银子了,可是看到冯婶子的表情,他狐疑的投来异样的目光。
冯婶子躲避他的眼神,左右张望。
她也担心田悠悠突然过来,影响了她的计划。
她的举动没逃过伙计的眼睛。
伙计敛了敛眸,把银子捏在手里,“那行,不过我得先验货。”
其实田守年和田悠悠送来的鱼获和咸菜,从来没有验货的说法。
但这妇人的神情太贼了,伙计不禁对她产生了警惕之心。
“去拿副碗筷。”伙计对旁边的小伙计说。
小伙计很快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来。
冯婶子忐忑不安的看着他到咸菜缸里夹了几片咸菜。
腌咸菜嘛,谁不会?
放盐就行了。
至于姜不辣,她也是像田家一样,切成了一片片。
而且今早她还尝过了,味道和以前的咸菜一样,咸咸酸酸的很下饭。
不料,伙计只嚼了一口便把嘴巴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呸,这什么东西?!”
他把碗筷还给小伙计,五官因为酸味扭曲在了一起。
“这不是我们要的咸菜,你们把东西搬走吧。”
“不行!”冯婶子想也不想的拒绝,“东西都搬进去了,说明你们已经要了。”
“既然要了,就没有搬走的说法,你们给银子吧。”
“这两缸咸菜,十两银子。”
冯婶子还记得田守年家是六缸咸菜卖了四十两。
她的咸菜味道不太好,那就让一点,两缸十两。
“便宜你们了。”
伙计直接气笑了,“天底下还有这样的说法?”
“你们这咸菜都酸了,一点儿也不脆,还卖得这么贵?”
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两人跟田守年田悠悠根本没有关系。
田守年和田悠悠又不傻,会这样败坏自家生意。
“那,那就八两。”冯婶子让了一步,“这样总行了吧?”
“咸菜不就是这样吗?谁家腌都是这样的。”
“我家这个是腌制的时间长了,入味了。”
“呸。”既然跟田悠悠家没关系,伙计也不顾忌了,对着两人就啐了一口。
紧接着便喊了其他伙计,“把这两缸东西搬出去。”
“你们,你们别,你们...”冯婶子上去阻拦,可是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