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悠悠和萧垚顶着小雨上山采蘑菇去了。
回来后,田守年已经和牛去开荒了。
听姜秀秀说,田守存拿了医馆和药铺的单子来要银子,说是田王氏病了。
田悠悠放下装满了蘑菇的篮子,眉头疑惑的蹙起,“病了?”
不对啊,她昨天还看到了田王氏,看起来神色不错啊。
而且,她早上还看到田守存了。
就算田王氏是今天病了...
来回县城,要四个时辰,加上看病开药的时间,总感觉什么都对不上。
“娘,我晚上想喝蘑菇汤,顺便去冯婶婶那买点油皮吧。”田悠悠朝萧垚挤挤眉,“我去找爹。”
萧垚跟上她,如今他就像她的影子,她去哪都带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服解药的事,让她担心了。
不论是什么原因,萧垚觉得自己很喜欢这样。
“爹。”远远的,田悠悠朝着田守年大喊,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臂。
牛拉着犁,在地里慢悠悠的走着。
它这是在...配合田守年的速度。
田守年拉了拉缰绳,示意牛停下。
牛停住,和田守年一起看向田悠悠。
“哞...悠悠。”
田悠悠从田边跑进去,翻身就上了牛背。
“走。”她摸了摸牛的角。
牛继续犁地,田守年在后面把着犁车的方向。
萧垚在田边站着。
“爹,田守存拿了看病的条子来?”
田守年嗯了一声,“大夫看诊一百文,七天十四剂的药是三两。”
“都开了什么药?”
其实田悠悠只是顺口一问。
没想到田守年还真的把药方报出来了。
“熟地黄、酒萸肉、牡丹皮、山药、茯苓、泽泻...”
田悠悠越听...表情越诡异,“爹,你没记错吗?”
“没记错啊。”田守年掏出怀中的单子,伸手递给田悠悠,“你爹就是记性好。”
田悠悠接过单子,药方上还真是田守年报出来的那些。
可是,这个药方...不是治疗风寒的药啊!!
田悠悠不动声色的收好方子,转移话题,“爹,你记忆这么好,是读书的好料子啊。”
“当初爷爷为什么不让你去参加科考?”
根据老田家对田兴学的态度,是非常渴望家里再出一个秀才的。
田守存和田守全不是读书的料,为何不让田守年读呢?
“呵呵。”田守年没有回答,只是苦涩的笑了笑。
田悠悠立刻就明白了,肯定是田王氏不允许。
“爹,若是有机会读书,你还想读吗?”
田守年以为她只是这么一问,他干脆利落的点头,“当然想啦。”
“爹小的时候...看着,他们...读书,那心里啊...难过啊。”他们是田守存和田守全。
“为这事,我还去我娘坟头哭过呢。”
田悠悠回头看了田守年一眼,发现他的眼眶红红的,定是想到了幼年时的伤心事。
“爹,我们开了多少亩地了?”田悠悠放眼看去,却丈量不出具体的亩数。
“开了三亩地了。”田守年擦了擦汗,抬头看去...
他开荒开得很仔细,所以比较慢。
他先是把上面的荒草都砍了,然后连根拔一遍,捡一遍石块,再犁地。
犁地之后,再捡一遍石头,用草木灰铺一层,再犁地...
“你不是要种菊芋吗?”田守年想到来年的计划,就浑身的劲儿,“趁着这个冬天,爹多开一点,来年就能多种一点。”
“嗯。”田悠悠迎着风,感受到田守年对未来的期待。
萧垚在旁看着她。
一个小姑娘骑在牛身上,悠然自得。
她的发丝被风吹在脸上,眼神清澈明亮,憧憬着未来的无限可能。
冯氏和田石回来了,在被关了十天以后。
母子两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步伐踉跄凌乱。
十天的监禁让她们变得十分虚弱,眼神无光,脸色苍白。
从村口走过,村民们捂住鼻口。
两人身上的衣服散发着阵阵恶臭,身上布满了污垢。
田石也没了以往那种强壮蛮横的样子,腰背弯着,脚步虚浮,随时要跌倒似的。
冯氏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互相扶持着来到家门口。
田平得到了消息,在院子里等着。
看到他们就打开了院门,满脸嫌弃的催促着,“快进来,赶紧烧水好好洗洗,脏死了。”
冯氏僵硬的抬起脑袋看了他一眼,突然猛地冲过去,一把抓着田平的前襟,另一手重重的打在田平身上。
“你个没良心的,县太爷派人来通知你,你居然不去看我们。”
“你知道这十天,我和儿子在里面是怎么过的吗?”
“你为什么不去保我们?”
“你太狠了,太狠了!”
田平的力气还是比冯氏大,缓过劲来直接用力就把冯氏推开了。
“家里哪有银子去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