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的茶庄也不如窦家的...”
“金银首饰的生意嘛,近几年也没有做出什么时兴的样式,一直被魏家压着。”
“染料...技艺尚可,但没有足够的矿料。”
“铁器...也一样。”
总之晏家的生意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慢慢的被其他商户压制,生意不复从前。
田悠悠只觉得这真是一个大大的烂摊子...
晏尧继续道,“我听我爹说,很多生意都在亏钱....”
“所以...”
所以他才会铤而走险。
晏尧深深的叹息一声。
两人走了七八日才到钦州府,晏尧直接带着她前往晏府。
难怪萧垚说起萧家,只是钦州府洒金巷的萧家。
原来这洒金巷,就一个宅子。
实在是太奢华了。
田悠悠可以想象,当初的晏昭皇后,生意做得有多大。
只可惜,晏昭皇后死后,这个家就慢慢的败落了。
可烂船还有三斤钉,晏家靠着晏昭盛极一时,此时再败落也不简单。
晏府的府邸,从外面看就像一个小宫殿一样,气势恢宏!
大门口,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矗立在门前,门楣上镶嵌着金灿灿的匾额,写着“富贵恒昌”四个大字,熠熠生辉。
从大门进去,一个巍峨的影壁,绕到二进门,一条宽敞的石板路,两旁是精心修剪的花草树木。
前院中百花争艳、绿树成荫,假山上流下水来,仿佛仙境一般。
仆人忙碌的穿梭期间,看到晏尧恭敬行礼,唤一声,“少爷。”
前厅里,雕梁画栋,彩绘繁复,墙壁上挂着名家字画,地上铺着华贵的锦缎地毯。
正中央是一两张紫檀木椅,中间是配套的紫檀桌案,上面泛着一个精美的瓷器,显示着主人非凡的品味与财富。
“田姑娘,今天太晚了,先歇下吧。”晏尧到了自己的地盘,却依然尊敬田悠悠。
田悠悠颔首。
晏尧喊了下人来,“带田姑娘去轻尘院。”
轻尘院,是一处很明媚的院子。
屋子里有书房和卧室。
书房里有一个大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珍贵的书籍,书香四溢。
书桌上放着精致的笔墨纸砚,窗前是一张雕花的躺椅,椅旁的小几上放着一盏香炉,袅袅的檀香烟雾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心旷神怡。
卧室更是奢华,床榻四周挂着金丝绣花的帐幔,床上铺着柔软的鹅绒被褥,床头摆放着各类珍稀的饰品。
窗外是一个小小的花园,花园中绿草如茵,假山、鱼池错落有致。
田悠悠在这样的环境里,睡了个好觉。
早晨个,鸟儿在花园中啾啾歌唱,微风拂面,带来阵阵花香。
下人来请她去前厅用早膳,餐桌上山珍海味,琳琅满目,令人垂涎欲滴。
这哪里是早饭...
宴请高官也不过如此吧?
听晏尧说,晏家的生意已经大不如前了,可晏府还如此奢华...
看来,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田悠悠不喜在早晨吃得油腻,于是只喝了点粥,吃了点糕点。
而晏尧,或许是在小河沟村吃的单调,他吃了许多。
可是放下碗,却还说了句,“不如姑娘做的好吃。”
田悠悠无奈的摇摇头,晏尧的年岁比萧垚大,是萧垚的表哥,可他的性子...却比萧垚单纯多了。
“今日先去丝绸庄子上看看。”
晏尧安排了马车,可田悠悠却坚持坐牛车去。
此时还未入冬,气温还不算太低,不会很冷。
坐着牛车,可以看看沿途的风景。
牛车从钦州府北城出去,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到了一处庄子。
庄子的门楣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写着锦绣庄三个大字,金光闪闪的,很是显眼。
门口还立着一对雕花木柱,柱子上缠绕着各色的绸缎,绸缎随风飘扬,很是喜庆。
进入大门,就是一个宽敞的院子,穿过去,便是庄子的绣坊。
绣坊里,几十个绣娘正在绣架前做事,她们手中的针线在绸缎之上灵巧的穿梭,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图案也在她们手下渐渐成形。
穿过绣坊,后面是染坊,工人们忙碌的将丝绸放入染缸,用竹子搅动,让丝绸均匀上色。
染坊里弥漫着各种矿石、植物染料的香气。
染好的丝绸在晾晒架上蒸汽的挂着,阳光照在上面,色彩鲜艳绝伦。
再往里面走,是织造的院子,里面放着的是织机。
织女们熟练的操作着,织机的声音清脆悦耳,丝线在机梭间飞速穿梭,慢慢织成一匹匹光滑细腻的丝绸布料。
她们很专注,错一根,整匹布变不值钱了。
继续往里走,是捻线的院子,将蚕丝捻成丝线。
最后,便是桑树林、蚕室。
这个庄子很大,起码是白云庄的两倍。
光是桑树林就有六七百亩。
现在是一年之中采桑养蚕的末期了。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