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几次做这个梦了呢。
我盯着虚无破碎的梦境,内心深处空虚而又寂寞。
即便是神也会感到疲惫,在同一件事上不断重复的话,除了多增烦恼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啊啊,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会看见这样的末路呢……
无论是怎样也好,谋划着逃离,又或者是不择手段地获取力量,欺骗他人,无论怎样都无法阻止那颗星星。
那颗终末之星。
炽热的岩浆顺着被击裂的地心流淌而出,熟悉的文明社会再度化为了涅粉,什么都剩不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陷入了绝望梦境的我,所谓的理智就已经全部崩塌了呢?
疯狂的念头源源不断地涌了上来——
无论如何,起码得让人类留下一丝丝存在过的痕迹。
那种东西是无法匹敌的,我很清楚所谓的结局残酷性,也因此没有做出任何存活的希望。
但是,梦境之中的景象似乎只是稀松平常,最为普通的末日预言。
我没有见过现实这般的荒谬非凡之物。
超能力,莫名其妙建立而起的邪教,以及追捕猎杀狂信徒的肃清者……还有已然彻底陷入疯狂,不择手段的科学院。
这个世界已经彻底疯掉了。
这种感言由我说出来有种莫名其妙的荒诞感,毕竟为了达成我口中的目标,和他们比起来,自身的所作所为实在也称不上高尚。
但拉着全世界都和中邪了一样,在末日中狂乱起舞的景色还是让不断在梦中遇见毁灭景色的我觉得难以接受。
就算很多生物学家,哲学家,社会学家从各个层面上都批判了人类这一生物的的劣根性,但就我在这个社会生存了二十多年的经验来看,也远远没有沦落到这种毫无可取之处的地步。
就像是某些东西像是被充满恶意地放大了一样。
本来还想稍微花点心思修缮一下避难所,赌一手部分人续存的可能性来着的,只不过经费过于紧缺,而且那些东西的价格似乎是厂商察觉到我的急切之后故意调高了不少,导致我放弃了为人类未来做考虑的心思。
现在看来确实没必要把本就不多的钱财花费在这个正在越来越烂的种族身上。
梦境还在不断重复,借助先前部分心理专家还有脑科学家的指导,我勉强能在这个梦境之中维持清醒,也正是借助着这点,我毫不科学也不严谨地测试完了那套文明续存装置的可靠性……
本就没做太多的指望,现在这样痴狂地忙东忙西比起做什么人理守卫者,不如说只是为了缓解我那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
本以为生活会在被科学院追赶,寻找记录,同时骗取投资的日子里飞速度过,但是在最后的日子到来之前,我居然还真的拉到了一个“神选者”?
虽然对方很不情愿的样子,但可能是意识到了人类本身的危机性又或者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总而言之算是勉强达成了合作的样子。
真的很勉强。
所以说对于拯救世界还抱有幻想的青少年就是很难搞定,老是以为自己是什么世界的主角,谁都要自己去拯救——连事情的真相都认不清。
为了满足他那过剩的廉价同情心以及英雄主义,我只能绞尽脑汁给这个武力值过高的“救世主”找点事干,别让他过剩的精力来干扰我统计和整理。
不过好歹是给这个地方上了道不怎么牢靠的保险。
就在我这么心想的同时……
难搞定的青少年又拉来了可能更难搞定的超能力未成年同伴。
我本来打算耐着性子看看他又要搞出什么名堂,结果看着他飒爽出手,摆出明显不必要的姿势,迅速击落人渣们的时候,我就意识到,青少年的某些妄想大概要开始实施了。
小孩子真是早熟……
结果事实倒不是中二青少年打算开水晶宫,只是老老实实救一下要被残害在人渣堆里的朋友而已。
有点意外啊。
下意识打量了一下他的朋友们,同时心理估算能不能用点人情给自己的宝贝们再上点保险的时候,我发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比起少年和那个浑身血的朋友来说,她显得有些过于普通不起眼,但看见了那个场面无数次的我……
怎么可能遗忘啊。
最终日里永远存在的少女。
直面彗星之人。
看见她的瞬间,我忍不住爆发出了笑声,随后又压抑了下去。
这个该死的故事,总算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