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听说过,今天有人会来送画像,似乎是个有一定名气的画家。
但这都无足轻重。
他已经是弥列如今最伟大的人了,就算再增添些什么都只是锦上添花。
虽然年纪大了,为什么伟大,为什么弥列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不过道格拉斯仍然对于自己的丰功伟绩乃至于地位都有着充分的自信。
如今的弥列已然进入了最稳定的状态,所有人都背上了名为宗教的枷锁,为了虚无的目的,反复地被莫须有的故事制衡,从而一遍又一遍地上演着难堪的把戏。
他看着身穿黑色长裙的画家缓缓上前,身后帮助搬运画的工人也一同打扮得人模人样,显然将为教皇献上肖像画当成了一种殊荣,脸上忍不住挂上了一种看上去就谄媚的笑容。
年老的教皇张了张口,试图在自己干巴巴的肚子里掏点墨水出来,用一些毫无意义的神棍话语搪塞这些满脑子只想着往上爬的下等人们,但第一个音节还没有从嘴里脱口而出,那端着画像的队伍就四散而开,把庄严肃穆伟大的画像随手一扔,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老登,哪里逃!”
李剑白高喝一声,黑色的长剑凭空挥出,但最终却没有飞身直逼老登宝座;而是反手一扬,抵住了迅速反应过来的贴身护卫的反攻,随即挑了挑眉。
露泽深吸一口气,按照先前所说过的一样,迅速向着高台上奔跑而去,咬牙切齿地握着手里的渺小利刃,却连更粗鄙的狠话都放不出口。
更多骑士们正在朝着这个方向赶来,周烨和李剑白对视一眼,赶在他们开口吟唱神术前就率先起手进攻——神术确实具有凡人难以企及的伟力,他们在这趟旅途之中无数次见证过这个事实,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明白了另一个事实;
只要让他们放不出来神术,那所谓的武力威慑就狗屁不是。
显然这些骑士们过了太久安逸的日子,早就把上一代人所遭受的凄惨狩猎抛之脑后,只是不知进取地享受着地位与财富,却丝毫没有精进实力的行动。
说是酒囊饭袋都过于抬高了这些没有自我意志蠢货们的地位。
虽说对面训练有素人数可观是不争的事实,但如果去除掉外在的魔法因素,那么不论是周烨还是李剑白,对于拖时间让露泽亲手干掉老登这点还是有一定自信的。
骑士们如同以往一般按列组成方阵,让前排持盾的盾兵率先抗住少年们的攻击,以此为后方人员做出咏唱的时间,借此来在一瞬之间扭转局势——以往这招百试百灵无往不利。
显然,这对于少年们来说肯定还算不上威胁。
“玄穹!”
李剑白手中掐诀,厉喝一声:“去!”
手中的飞剑在刹那间腾空而起,紧接着伴随着他手中的法诀一化三,三化九地显化出剑阵,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严密的防御阵线,直直奔着后方还在念经的旧时代法师们窜了过去。
这群平时都是打降维打击仗的软饭骑士们哪见过这架势,只见人群中几道寒芒窜过,眨眼间,手中捧着圣典正在祈祷的后方骑士就和眼前的祷言火速说了再见,留给他们的除了地上格外新鲜的一手之外也就只剩下了教训。
这一切发生的简直是猝不及防,以至于眼前整齐划一骑士们齐齐发愣了一下,直接打乱了整场对抗赛的节奏。
趁着这个间隙,周烨也没有闲着,在李剑白用飞剑吸引目光的同时火速缴械了一堆手里扛着长枪的中排骑士们,紧接着在他们回过神的瞬间报废掉这堆粗制滥造的无附魔武器,随后在他们惊诧的目光之中无辜摊手一笑:
“还打吗?”
那些骑士颤了颤嘴唇,眼中反而燃起了旺盛的火焰。
直觉告诉周烨和李剑白——这不是什么好事。
“教皇大人果然没有骗我们……”
为首的骑士率先举起盾牌冲锋,随后其余人也稀稀拉拉地组织起了队伍;甚至就连断掉手的牧师们也颤颤巍巍地趴在地上,用嘴翻开书页,试图忍着剧痛再度释放出神术,来攻击他们两个。
“这个世界果然是有恶魔的,他当真乃是当世圣人!”
“我们果然是被天父选中的常世护卫,我们生来便是为了剿灭你们这种肮脏罪恶的邪魔!”
周烨下意识架起空间立方,试图挡住他们的攻击,同时开口大骂道:“你们他妈有病吧,凭什么你们念咒能用魔法,我们用点妙妙超能力就是恶魔了?”
“别和他们废话,被洗脑的人听不进去我们到底在说什么的。”
李剑白挥手斩断围攻过来的长枪,深吸一口气:“你灵能值还剩多少?”
周烨看了一眼视窗,倒吸一口凉气:“百分之六十……露泽在干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只剩四十了,刚才还被这群颠佬给戳了几下,生命值还倒扣二三十的百分比。”
李剑白龇牙咧嘴地努力躲过不知道从哪个缝隙里伸出来的长枪:“就这么和他们原地作战,肯定是不利于我们的——趁着他们的仇恨值还在我们俩身上,赶紧把这堆发了狂的骑士引到外面去,不然到时候我俩倒了露泽还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