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
她发现,自己的父亲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很不对劲,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赤裸裸的欲望。
那个时候,她还不到十岁。
那时的她还不懂,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
她错误地以为,那是一种喜爱。
自己的父亲,似乎非常非常喜爱自己。
直到那天晚上,父亲趁着母亲离开家的工夫,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父亲,那已经不能被称作是人,而是一只被欲望和情欲冲昏头脑的野兽,他粗暴地脱去了她的衣裳,死死把她摁在床上。
她吓坏了,这和她心中那慈爱的父亲完全不同。
她害怕地流下了眼泪。
然而父亲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他死死攥住的她的手腕忽然感觉到了轻松,整个人好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直挺挺地摔倒在床上。
一滩红色的液体从父亲的后脑上涌出,床下跪在地上颤抖成一团的母亲。
她的手上,握着一把沾染红色染料的锤子。
女人对男人,尤其是对朝朝暮暮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男人,尤其了解。她很早就感受到丈夫对女儿那特殊的感情,只是她始终无法相信,她不相信自己的男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然而,他还是这样做了。
“妈妈,爸爸怎么了……”年幼的她,不懂得什么叫死亡。
“爸爸他……爸爸他……”母亲眼中闪烁着恨意和绝望,她只不过是短暂地离开家,那个男人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忽然,母亲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再次看向她的目光里,出现了让她感到害怕的光芒。
“天生媚骨……哈哈,原来这就是天生媚骨!”母亲疯了一般地大笑着,她忽然想起,在女儿三岁那年,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路过自己的家门,看到了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女儿。
她说她天生媚骨,不应该跟着她们这些普通人生活,应该跟她走。
否则,将会带来不幸。
那个女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将身体遮蔽在大衣之下,可她的脸是那么美丽,那是即便她看到都会为之心动的脸庞。不用多说,可以看出那女人是一个修炼者,而她还承诺,自己的女儿将会跟随她一起修炼,等到女儿诞生出魔痕后,自然允许她回家。
可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她的男人却一口回绝了。
他死死盯着那女人的脸庞,似乎在头脑中幻想着女人黑色大衣之下那傲人的身材。
“这是我们……不,我的女儿,谁也别想从我的身边把她夺走……”
他那时候,好像说过这样的话。
那时候,他似乎就对女儿产生了非分之想……
到了深夜,年幼的她正在屋子里睡觉,忽然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挖掘的声音。
“妈妈……”她刚想说话,却戛然而止,因为冥冥之中她感觉,自己现在还是不要发出声音比较好。
母亲费力地把一个东西拖到了挖出的深坑中,然后用土把深坑埋好。将一切都做完,母亲将手伸向怀里,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长条的东西。
好像是……一把刀。
母亲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睡觉的房间。她看到了自己扒着窗户的模样,母亲的眼睛先是一缩,随后变得很温柔,也很绝望。
她张开了嘴,好像说了什么。
红色的液体从她柔嫩的脖颈流下,她再也说不出来话了。她爬到了早就挖好的另一个大坑,然后一翻身滚了进去。
鸡鸣天晓,她早早离开了家,站在外面远远地看着来自己家中围观的人们。
她没敢露面,一直到了晚上,确定没有别人再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她才慢慢推开了门。
这曾经是自己的家。
她站在院子里,面前有两个小土堆,应该是白天围观的人自发堆起来的。
她知道,父亲和母亲就在那里面。
她似乎意识到,正是因为自己的存在,父亲和母亲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爸爸妈妈,我走了……
对不起……
她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说着,因为她害怕,再吵醒自己已经睡去的至亲。
离开了家,她四处流浪,她不敢和别人说话,生怕那些人变成和父亲一样的野兽。就这样,她来到了一片宛如圣地的樱花林。
在那里,在一个无比巨大的参天樱花树下,她碰到了一只狐狸。
它的身体是雪一样的洁白,它的尾巴是魅惑人心的粉红色,就像它倚靠的樱花树。
很奇怪的感觉,它似乎是一只狐狸,又似乎是一棵美艳的樱花树。
在树下,她和她约定,如果在将来有机会,碰到青龙或青龙的传承者,至少要在其危难的时候,施以援助之手。
然后,狐狸的身体消散了,巨大的樱花树也消散了。它们化作一道道粉色的流光,钻进了她的身体,并在她的胸口,化成了一道魔痕。
她不是奇迹者,她也没有接受谁的传承。
她只是,和九樱有个约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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