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别跑!”江白桃追在一只小狸猫身后大喊大叫,从一处无人居住的院子里跑了出来。
那狸猫虽小,但身形灵活,跑得飞快,还专往各种院子房子、桌椅板凳的缝隙里钻,白桃哪里追得上。只得气恼地大喊大叫,整个莲花峰的山顶都听得到她的声音。
追赶间,一人一猫已经出了山顶的建筑群,白桃只见前方飘起淡淡雾气,心中一惊,大喊道:“快停下!前面是护山大阵,你不要命啦!”
可是狸猫哪听得懂人话,只顾向前猛冲。
眼看那小猫儿就要触到阵法边界,白桃猛地捂住眼睛,大声尖叫起来。
忽然就听一阵水流激响,一道湛蓝的水鞭卷动起来,一下子就把那只猫儿捆住,送到了白桃身前。
“姐姐!”白桃欣喜地欢呼一声,把不断挣扎的小猫搂在了怀里。
江青枫无奈地摇摇头:“你一个修士,就算要追猫,也可以用符箓啊。我不是给了你很多木行、土行的符箓么,你用木藤就可以把猫抓住了。”
白桃吐吐舌头:“我忘记了嘛。”
青枫没好气地说:“整天就知道瞎胡闹,连符箓都用不好。罚你不许出阵玩了,什么时候把符箓用好了,什么时候再说。”
“哎呀,姐姐,不要嘛,你最好了……”江白桃一听急了,连忙凑过来撒娇。可是江青枫板着脸不理她,纠缠了半天无果,白桃气呼呼地一跺脚,抱着猫儿跑了。
青枫无奈地叹了口气,白桃这小丫头,越来越调皮了。好在自己没把大阵的通行令牌给她,不然的话,她肯定整天溜出峰顶下山去玩。
先前白桃实在憋得无聊,江青枫便每天给她一個时辰出阵玩耍。山腰上的周家外姓修士都认识了白桃,知道她是峰顶上云山派最受宠的小弟子,也是不敢怠慢,经常哄着她玩,这只猫儿也不知是谁抓来送给她的。
这么说起来,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啊。
自从师弟离山,自己就谨守门户,除了前往周家,亲手把陆乾的书信交给周超以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山门。
也不知道师弟拜访丹霞派如何了?这一路上都平安么?
正在出神中,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咳嗽:“桃桃又闯什么祸了?”
“周老,您怎么出来了?”江青枫看清了来人,正是已经完全苏醒的玄机子。他现在每日都在按照方子服食灵药,脸色还有些苍白,走路有些晃悠,但已经不需要整日卧床了。
接下来只需按照那位方客卿的叮嘱,不要妄动神识,静养一年便可恢复。但是遭此一难,江青枫能明显感觉到,玄机子更显衰老,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
“再不走走,这把老骨头都要生锈了。”玄机子满怀感慨地注视着眼前的护山大阵,即使不用神识,凭借着丰富的经验,他也能大致辨别出这大阵中蕴含着的霸道力量,“陆小子真是了不得,竟已能够凭一己之力,布下这筑基级别的大阵。我真是没看错人……”
两人都默默无语。陆乾这一离开,大家顿时就失了主心骨,什么事情都没了方向,再想到隐隐变化的周家局势,心中都是惴惴不安。
陆乾啊陆乾,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怀着同样念头的,还有守在父亲病床前的周超。
他又来到此处,屏退了下人,在四周贴上静音符箓,絮絮叨叨地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向毫无反应的周秉倾诉。
接到了陆乾的书信之后,他按照书信中的策略,外松内紧,明缓实急。
表面上重新舒缓了与各支脉长老的关系,邀请他们赴宴共饮,并在席间诚恳道歉,倾斜一些资源给各支脉。
席间,他还顺势提出,作为补偿,可以把各支脉的修炼种子,全部聚集到山顶主家灵脉处集中修炼。但四位长老各有各的借口,拒绝了。
果然就如陆乾所料,如今各支脉已心有异动,若非如此,又怎么会拒绝?无非就是害怕这些修炼种子被主家控制要挟,当成了质子。
他又按照陆乾所说,佯作醉酒,痛哭出声,表示父亲情况糟糕,怕是撑不过月余了。
“各支脉长老得知这个消息,必然欣喜,放松警惕,更倾向于静待令尊逝去,不会提前逼宫起事。”
接下去的几天,周超明显感觉到各长老对自己的态度温和了许多。甚至大长老提出,要来探视父亲,周超也满口答应。
“如他们要来探视令尊,你就答应下来,免得露怯。只是不知令尊情况如何,是否需要做些装饰遮掩面貌。”
陆乾不知道的是,即使没有装饰,父亲也已经形销骨立,没有生气。这样下去,周超自己其实都不确定,父亲是不是真的能撑过一月?
表面上作出这些布置,为自己赢得一些时间。暗地里,周超认真筛选,在主家修士中,从血缘、过往经历、性格品行等各方面,选出了十几位绝对可靠者,开始仔细检查这些年的家族账簿。
表面上的公帐,是毫无问题,条目清晰的。好在,陆乾也提供了相应的办法。
原本陆乾的想法,是偷偷派人控制一些支脉之中,负责伺候掌权者的凡人仆役。从那些仆役中得到信息。
但陆乾却不了解,周家是个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