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西市。 傍晚,暴雨将至。 天空像发现老婆偷人的丈夫的脸庞,又青又黑,蕴含勃然怒气。 黑色奥迪S8拐入一条老旧肮脏的街道,轮胎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行驶十来分钟,碾爆一只死猫鼓胀的肚皮之后,缓缓停在一栋四层楼高的夜总会大门口。 道路两边,已经停了十几辆各类汽车,激昂的音乐穿过窗户和木门,闯入街上行人耳中。 “是这儿吗?”驾驶座上,哈莉偏头问道。 她今日的打扮,和当日陪老卡麦见菲什时差不多。 嘻哈风的防弹布料宽松T恤,牛仔裤换成热裤,脚上蹬一双时髦的斑马条纹的板鞋。 别怪她惜命,实在是她的敌人太多,而且就像未落地的第二只鞋子,一直知道十字军雇凶杀她,可刺客始终不见踪影。 所以,只要离开数十小弟保护的格斗场,她都会穿上防弹布料制成的衣物。 “卡萨诺瓦夜总会shit,好臭,压到什么东西了?” 后座的康斯坦丁打开车门探出头,就捏着鼻子咒骂起来。 “这片街区”哈莉转头四顾,这片街区的贫瘠脏乱,和巴厘街不相上下。 “就是这了。”再三确认夜总会上方的招牌后,康斯坦丁道。 哈莉下车后,低头在轮子上查看一番,忽然神色一凝,指着右边后轮,道:“康斯坦丁,你过来看看。” “这是什么猫或狗的尸体吧?臭味就是从这传来的,泽西市也算大城市。为何尸体都放臭了,也没人清理?”康斯坦丁皱眉道。 “你没感觉到?有淡淡的地狱气息。”哈莉瞥了他一眼,“这只猫可能死在恶魔手里,灵魂和生命力被吸走,故而快速腐烂。” 康斯坦丁神色一凝,伸出右手,用食指在绿褐肉泥上沾了一坨,然后放在嘴里,唆得“吧唧”作响。 “呕”哈莉退后几步,看他的眼神有些惊恐。 “泽德,你还敢和他接吻吗?”她对走过来的温柔女子道。 泽德神色倒是正常,只好奇看了轮胎一眼,又转头凝视音乐轰鸣的夜总会。 “曾有人在夜总会施展黑魔法,持续时间还非常长。”她说。 康斯坦丁唆够了,朝地上吐了一坨臭烘烘、灰糊糊的口水,点头道:“猫是最常见的祭品。 这只猫倒霉,正好撞上某个阴灵。” 接着,他又笑了,“可以确定了,这里就是亚历克斯洛格的新家。” “哪里新了?”哈莉挑眉。 “他原本住在纽卡斯尔,前几年才搬到过来,当然算新家。” 康斯坦丁一边往夜总会走,一边解释道:“几十年前,你们这不是降临了一只巨型外星章鱼来自守望者法老王吗? 心灵感应杀了几百万人,城市空出大半建筑。 连繁华的曼哈顿,也荒凉了好几年,没人敢搬过来,却不断有城里人迁出,他们都害怕第二波袭击。 米国政、府需要大量移、民填补这座城市,就到老欧洲寻找不怕死的贫民。 为了免费的房子和巨额生活补贴,亚历克斯的爸爸,在那时响应号召,把家搬到泽西市。 不过老洛格也害怕外星章鱼把自己一家团灭,就将儿子亚历克斯留在老家纽卡斯尔,由他父亲照顾。 亚历克斯大我十岁,天赋非常好,早早就在英国魔法界打响名声。 我和查斯十五岁时,跟在他身边当了一个暑假的学徒。 除了好色、好酒,他几乎是个完美的朋友。 四年前,老洛克病逝,亚历克斯才搬过来继承家产。” 几人说着话,已经进入夜总会内部。 跨过大门,好似进入另一个世界,喧嚣和光彩像海啸,充满逼人的压迫力,将三人覆盖。 台上五颜六色长发的DJ,疯狂摇摆。 音乐好似在耳边轰炸。 男男女女,衣衫清凉,或单或双,都进入忘我之境,抛开世俗的烦恼和束缚。 至少在这一刻,他们完全自由。 哈莉三人没去舞池,越过几张酒桌,径直前往吧台。 那里有几个穿铆钉皮马甲的壮汉在聊天喝酒,一个绿毛还趴在桌面吸一条“白线”。 “哇喔,一个小白脸,两个美女,你们哪来的?”瞥见哈莉三人,立即有两个“红脖子”吹起口哨,站起身,跃跃欲试。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眼神充满戏谑和淫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