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很是艰苦,但由于晚间烧着炉子和火炕,温度要比徐宁在白石砬子的山洞高很多,盖着厚被也冷不到哪去。
关磊将铺盖扔到炕上,便走了出来,待杨军和徐宁瞅见他就收住了话头。
旋即,吴海泉、海龙嘱咐两句,徐宁便对着关磊说道:“石头,你搁这好好干,等有工夫我就过来,缺啥少啥让杨老哥去林场递个话,我给你捎过来。”
关磊点头:“好的,宁哥,你们都放心,我指定搁这好好干。”
徐宁笑了笑对着杨军一点头,道:“杨老哥,那我们先走了嗷。”
“得嘞。”
吴海泉、海龙先登上车,徐宁上车前瞅了眼杨军,见他点点头才放心,然后关上车门和关磊挥挥手,吴海泉就踩着油门在楞场里挑个头,驶出了楞场。
车内,吴海龙瞅着徐宁咧嘴说道:“二宁,你这招可挺狠呐!”
徐宁笑说:“这算啥招啊,就得让石头受点苦,否则他这体格往后能干啥?开会车都得累的腰酸背疼。”
“可不是咋地,得让他锻炼锻炼了。”吴海泉点头。
关花靠着后边没吭声,虽然她知道关磊一去年底就能回来,但她从小和哥姐没分开过,心里头多少都有点不得劲。
“泉哥,搁前边火车道停下,我坐摩斯嘎回去。”
吴海泉皱眉:“我给你送回去多好啊。”
“诶呀,不用,你们接这头直接往家走吧,我婶儿都整好晌午饭了,快回去吧。”
“那行,等啥前有空你去万业,我来庆安都行,有啥事你给个信儿,听着没?”
“放心吧。”
吴海泉将车停下,徐宁跳下车跟他们挥挥手,眼瞅着汽车远远离去,徐宁也转身漫步在火车道旁边。
等了约莫二十多分钟,一艘类似于大巴车样式的摩斯嘎缓缓驶来,瞅见徐宁招手,司机就将摩斯嘎放慢了速度。
徐宁快跑两步就窜上了摩斯嘎,这玩应就是用大巴车框架改装的,它主要是用于通勤,供应林业局、邮局、林场领导或者送现金、文件、报纸乘用的,速度最高能达到7、80迈。
刚窜到车厢里,徐宁便瞅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捧着报纸抬头盯着他,而脚下则放着许多邮件,此外车厢里还有几个林场的老师傅。
徐宁对着白发老头咧嘴一笑,打招呼道:“张爷。”
张德玉点头,“我瞅着像是你,你咋跑这头来了?”
“这不是送朋友回万业,顺道去趟17楞场么。”
与徐宁唠嗑这人,大名叫张德玉,乃是庆安林场的一把手,同时也是郭兴民的师父。
“啊,家里来的客走啦?”
“嗯呐。”徐宁坐在了张德玉旁边。
“听说你这阵子挺消停啊,搁庆安这片挺出名,有个外号叫……小徐炮?”
徐宁咧嘴笑道:“诶呀,那都是旁人瞎闹给起的外号,我才多大点小岁数,哪能叫啥小徐炮啊。”
张德玉家住岭东,所以几乎每天早晨八点多钟,都有一艘摩斯嘎路过南屯往庆安林场走。
“还挺谦虚,往常你可不这样,这是真改好了,但你得继续保持啊。”
“那必须地么。”
张德玉算是眼瞅着徐宁这帮孩子长大的,小前儿这帮孩子经常搁林场里头玩,被张德玉踢过好几回屁股蛋,也在林场里混吃混喝过。
徐宁和他唠了一道,等摩斯嘎缓缓驶进林场,徐宁就弯腰拎着俩兜邮件,跟在张德玉屁股后进到了办公区。
“师父…诶,二宁,你咋搁这呢?”
郭兴民刚开门就瞅见了张德玉和徐宁,一时有些惊讶。
“郭舅,我去趟17楞场,搁半道碰着我张爷了,坐摩斯嘎来的。”
“啊,那你给邮件放到接待室,去吧。”
“得嘞,那我直接走了。”
郭兴民点头:“去吧。”
这是到月底了,所以林场就忙了起来,郭兴民也没工夫招待徐宁,再说他算是自家外甥还用招待啥呀。
徐宁转身走后,郭兴民就拉着张德玉进了办公室,急忙说道:“师父,林业局那头有消息说,新来的二把手半个月左右就能到,兴许得来咱庆安转一圈。”
张德玉点头:“还说别的没?”
“没有。”
“你让小徐赶紧给这个季度的量算出来,我要确准的数据。”
“那我这就去……”
“等会儿,你头些天说要给小徐家二小子整到林场?”
郭兴民摇头:“师父,我是有这意思,但这个节骨眼,我肯定不能犯错误。”
“恩,先缓缓,年后再说。”
徐宁将邮件扔到接待室,然后就去了运输区,连问了两辆车,才有一辆车是路过庆安的,然后他搭着顺风车回到了庆安。
在屯东头下车,正好路过老常家,他往院里瞅一眼,就瞅见常大年正端着狗食盆往屋里走。
“诶我艹,你这混小子,嘎哈去啦?”常大年笑问。
徐宁咧嘴往院里走,回道:“去趟17楞场,大爷,没领着黑狼去山上溜达啊?”
“溜达啥呀,黑狼这两天闹肚子不吃不喝的,都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