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凡是能坐稳那个位置的人,历来就没有良善之人,总是有那么多理由借口。
可什么都不让她知晓,直面这种结果,难道就是心疼保护?
若是如此,为何不更保密直接让人无从得知?现在这种情况,让人如何面对?如何接受?
她只能深深叹息哀悼,即使面对擢红,也无话可说,擢红像从前那般安抚她。
又说了很多,更说会安排好阿恒的后事,更是怕她睡不着思虑过多,直接在煎好的药里加了药。
喂她喝下后,让她安稳睡去,又吩咐姐妹花看顾好她,才安心离去应付一大堆麻烦。
她醒来后,已是第二日夜晚,姐妹花一边伺候一边向她回报情况:妖帝被她刺伤时完全可以躲避推开。
但他没有,受伤处擢红已妥善处理,养好即可,但他的脾气比皮肉之伤更严重。
仍旧怒气难消,还亲手杀了不少作乱谋逆,和殷茉有关联之妖。
殷茉的妖洞被他用妖火焚烧的一干二净,寸草不生,连快墓碑都没有。
阿恒已经下葬,立下墓碑,上面写着:妖帝少伤之女阿恒之墓,对外宣称因急病未来及救治身亡。
但妖众都心知肚明,清楚背后原因,更无人敢置喙。。。
言归更是满脸担心的说道:“沐灵姐姐,你不知道,现在整个妖界都风声鹤唳的查来查去。
没人敢多说乱说,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妖命,那些整日乱窜的小妖都不敢在出来捣乱。
不过咱们这一向清净,我跟姐姐也会更小心注意。”
她听完只叮嘱姐妹花不用担心,一切照旧就好,本想去找擢红,一打听才知。
擢红现在忙的寝殿都没空回去照顾余念她们,就不再好意思去打扰。
半个月后擢红亲自前来探望,她这些天一直待在妖洞,不是喝酒发呆,就是研究通轮秘术。
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好像又一次接受现实。
两人坐着喝茶聊天,擢红虽然今天才得空过来,期间却吩擢瑛来为她把脉看望她好几次。
又来不少补品,更是解释半天这些天在妖界忙着那些事务。
实在脱不开身,她却笑着寒暄,并不在意这些。
“沐灵妹妹,亲眼看到你这样,我倒是放心不少,只是妖帝他这次真是有些生气。
我也劝过几次,他也知道这么做对你的伤害。
可还是因你刺伤他耿耿于怀,所以到现在也不肯来看你。”
还真是可笑,他还委屈难过?还觉得受伤?真是不可理喻。
可她只能释然的笑着说道:“不用他来看我,又不是第一次如此,我早已习惯。
擢红姐姐你也不用在他面前再提起我,我也有些累了,不想再应付他。”
擢红神情复杂欲言又止的看着她,顿了好一会才圆滑的说了不少其他话语安抚。
很识趣的不再提起妖帝,两人倒是聊的十分愉快。
擢红走后半个月,一切如常,可言归偷偷在言书面前嚼舌根:“姐姐,要不要劝劝沐灵姐姐,让她和妖帝道歉?
妖帝气到现在,每天板着个脸,对谁都没好气让人害怕,说明还是太在意沐灵姐姐。
他既然这么在意,给他做点好吃的,说两句好话说不定就能和好。”
言书翻着白眼冷冷说道:“不懂装懂,你看不出来沐灵姐姐也一直气到现在不想搭理妖帝?
这两人一个沉不住气,一个太能沉住气,在这一点上倒是一直都这么有默契。”
言归歪着头好奇问道:“那怎么办啊?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吧?
沐灵姐姐整日不是喝酒发呆,就是修炼秘术,我现在逗她,她都懒得多笑。”
“还能怎么办,一天天过呗,你少这么多废话,顺其自然。”
言书懒得再说,扔下言归去厨房忙碌为沐灵准备晚膳。
殷茉之事过去半年后,妖界也已恢复原有秩序,看来妖帝和擢红处理的都很好。
估计也已扫清一切在他们眼中所有危险因素。
擢红来过几次,邀请她去做客,她总是推辞,也就不再多说,半年没出过妖洞。
连那么宽敞的院子和秋千都没再出现过她的身影,只在房间里日复一日的生活修炼。
她现在心态极其平静,偶尔做噩梦或心绪不平时,就会自己用妖术控制。
这倒是方便,就如她床边那琉璃瓶中蕴花的清水一般沉静。
现在唯一让她苦恼的就是,通轮之术毫无进展,虞满也一直在帮她。
想尽一切办法一一尝试排查,一次都没成功,反复考验她的心态。
可也别无他法,只能一天天修炼研究,期盼着有一天量变引起质变。
能在某一个瞬间顿悟,完全掌握此法,早日回家。
夜深人静一人躺在床上时,她也自言自语的分析过,这个妖帝这次是真的气成这样?
半年来一次不出现,更是没有丝毫反应,是真的不想再见?倒不是有多想他。
即使永远不见,也可以接受,只是担心会不会又在背后做了什么?这才是让她最担心害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