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是在骂贺深,还是在骂自己?真讽刺!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我拖着一身血水艰难前行,从小到大,我从没这么无助过。
那时候,我多希望周浔笙能从天而降救下我,也救下我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
他没有。
我居然从周浔笙语气中听出一抹恳求。
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错觉。
我偏过头去,忍着心里的不适,语气决然,“我再说一次,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没关系。”
“周盼莹!!”
他猛地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像头暴怒的狮子,眼底猩红一片,“你就这么喜欢作贱你自己?全世界的好男人都死绝了么?贺深凭什么值得你这么喜欢他!”
他死死的瞪着我,布满血丝的瞳仁里竟然带着一丝强烈的不甘,“他让你流产,足以说明他不爱你,你怎么这么……难道就真的非他不可么?!你清醒一点吧!”
我心里狠狠一痛,努力控制着眼眶不让泪水流出,但还是红了几分。
“你也觉得,让自己女人流产的男人不是好东西?”
“当然。”
周浔笙以为我开窍了,回答的毫不犹豫,“但凡是个负责任的男人,绝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受这种罪!”
更不用说周盼莹还留下了后遗症。
听医生说,她流产已经有年头了,可到现在都没养好身子,足可以见贺深有多不爱惜她。
他不明白,贺深到底有什么好。
他更不明白,当年,周盼莹,为何会决然离开。
我突然很想笑,可我不知道自己想笑什么。
想笑自己,也想笑周浔笙。
“周浔笙,你回答我,如果换做你,你会让你的女人流产么?”
其实我更好奇的是,说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时,周浔笙脑海里浮现的是谁。
曾有那么一瞬间,我误以为周浔笙是爱我的。
可理智告诉我,这根本不可能。
他对我,只有厌恶。
周浔笙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或许在他看来,这种脑残问题压根没有过耳的必要,只冷冷吩咐道:“你不许跟他在一起,我不同意。”
他声音冷顿片刻,音色沙哑,似乎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很艰难,“如果,如果你真的想嫁人,我可以为你安排相亲。我保证,每一个男人人品都比贺深强的多,绝不会让你吃苦。”
好讽刺啊!
可是周浔笙,你知道吗?三年前,我就已经吃过这辈子最大的苦了。
也许对于周浔笙来说,只有徐妙妙才是最值得呵护的。
他当然不会让徐妙妙重蹈我的覆辙。
我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出来,在周浔笙面前掉泪矮了三分,我赶紧抬手擦干净,恢复理智,“我喜欢贺深,我一定要跟他在一起,是福是祸我都认。”
“至于你,周先生,你未来的妻子是徐妙妙小姐,你只要对她负责就好了。”
“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从前或许有,但以后不会有了。
那样的痛,我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我说完这些话后,病房里的空气似乎沉默了,仿佛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干冰塞满了每一寸空间,让人窒息。
可我不后悔。
前尘往事皆不重要,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向前看。
周浔笙,已经是过去式了。
好几分钟了,我和周浔笙都没说话。
可我这样坐着腰实在疼得厉害。
这也是流产后遗症,自那之后,我动不动就腰疼,阴天下雨刮风降温,每一次我都躲不过去。
我坐不住了,想躺下,周浔笙突然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
“你……唔!”
他再一次吻住了我的唇。
不,应该说是咬。
在他眼里,我仿佛是一件玩腻的玩具,可以随意撕扯,摔打,毫无怜惜之情。
我讨厌这样的他。
周浔笙的唇热的发烫,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把他的心情通过唇齿传了过来。
我紧闭牙关,拒绝他的侵入,可他却强行逼我抬起头,出于惯性,我张开嘴巴,他再一次侵城掠地,登堂入室。
灵活的舌尖扫过我的齿尖,鼻腔里全是周浔笙的味道,我曾无比迷恋,现在却……极度厌恶。
“你……放开……我……”
周浔笙反而更放肆了。
他突然压下来,我猝不及防倒了下去,下一刻,他欺身而上。
惊恐中,我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混蛋!”
周浔笙充耳不闻。
他双眼血红,似乎只剩下情欲,用最原始的方式把怒火发泄在我身上。
仅仅一个吻根本满足不了他,渐渐地,他把手放了上来。
我大脑一片空白,就好像成了心电图上的直线,宕机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外面有人按门铃。
“莹莹,是我。”
贺深!
他来救我了!
“莹莹?”
贺深很奇怪,直接推门而入。
几乎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