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如何得知我在那处?”
正揉着柔软发丝的指尖一顿,颜偌故意岔开话题,“此事日后皇姐在同你说。”
“现在时辰还不算太晚,木木饿了吗?”
颜偌这样一说,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的颜木饿了,他快速把手里的糖葫芦吃完。
“皇姐,我饿了。”
“拿着,我去叫人传晚膳。”颜偌把自己手里的糖葫芦给他然后起身离开。
听到关房门的声音,颜木盯着糖葫芦发呆,因为最上面的还剩颜偌咬掉的一半,他看了一会张嘴把它吃下去。
颜木抿唇一笑心想,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糖葫芦,很甜,仿佛蜜罐子一样甜到人的心坎。
颜偌叫人送来饭菜给颜木,因为有事相谈没和他一起用晚膳。
颜木也懂她身为储君,每日都很忙,自己能和她相处的时日其实不多,只不过是自己有时忍不住想要抱怨……
使臣慕慈站在颜偌身前,靠近她的耳边轻声道,“殿下,凌国的殿下想邀请您后日在书院一聚。”这个邀请说好听点是邀请相见,说难听点是背着楼杳私底下相见。
书院并不是什么学堂,是那些号称雅士喜欢待的地方,此处环境清幽,背后不知是那股势力支撑,也无人敢闹事,是绝佳的议事地点。
桌上的茶还在冒着热气,颜偌端起来尝了一口。
“嗯。”
“殿下,她这是等不及了?”
“您这次与她合作,日后她想……”慕慈没有说下去,聪明人都知道是什么事情。
“且看吧,垣照国还有个摄政王,这次绥国被打得落荒而逃,我们需要她,不过各取所需罢了,只要利益不与我们相撞就无事。”
慕慈还在怀疑,“可您如何相信她对这个皇位没有兴趣?”
“更何况上次暗杀摄政王也没有成功,她信中所说那些人全是一箭穿心而死,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殿下可信这话?”
颜偌看向颜木所在的客房,徐徐道,“慕臣使,信与不信从来就没有那么重要,更重要的是互相利用。”
“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就算她的话真假参半,凭借这一点,垣照国摄政王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比传闻中的更为厉害,我们需要多加谨慎。”
“殿下说的是。”
二人谈了许久,客栈房顶上,一道与黑色融为一体的身影正准备离开,脚下突然一响,是砖瓦破碎的声音。
“谁?!”颜偌二人对视一眼,脸色均为一变。
颜偌立刻从窗外飞上房顶,却发现人的身影已经跑没了。
慕慈追到她的身后,脸色极为难看,“殿下,此事怎么办?”
夜晚的清风肆起,卷起颜偌的裙角不断翻滚着,锐利的视线始终停在黑暗的某处,她说,“不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慕慈轻声道,“殿下可否能猜到是何人?可会是楼意?”
“不会,楼意眼前尚不会做此等傻事。”
“或许是她也说不定。”
“谁?”
颜偌缓缓吐出几个字,很快消散在空中,“摄政王容隐。”
慕慈身躯一震。
“慕臣使猜那位会不会反……”
“功高盖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或许是本殿猜错,那位陛下也说不一定。”
“先退下,凡事总会出现破绽。”
“是。”
颜偌回到颜木身边时,他已经睡着了,她抚上他的眉眼,轻声道,“木木,你在等一等皇姐,好不好?”
颜木有感应似的翻身压着她的手,还蹭了一下。
颜偌捏着他的脸笑道,“木木不说话,皇姐权当你答应了。”
……
荣王府,此时灯火通明,因为玄宝不睡觉,最近一段时日夙隐处理事物时,他自己在书房找书籍看,他虽看不太懂里面的字,但是其中有些小人儿的内容他很感兴趣,因此迷上了画小人儿。
他拿着毛笔蘸着墨水,在宣纸上涂涂画画,乍一看还像这么回事,实际往纸上一看,四不像,不知是何东西。
偏偏玄宝还画的津津乐道,提着笔趴过来趴过去,脸上不知何时弄上墨水,他还无意识用手把墨水给抚开。
坐在椅子上不太好作画,他索性直接站着,整个人为了画一幅画绕着一张桌子转了几圈,很像孩童的行为。
正在处理事物的夙隐抬眸无奈的看着这一幕。
玄宝转个身就看见夙隐在看他,眉眼一弯,随即咧开嘴角笑,“妻主!”
“阿宝画完了?”
“没有!”
“妻主!阿宝要继续啦!”话一落,玄宝直接爬上桌子,趴在上面翘着两条小腿晃来晃去,笔则在在纸上肆意横行。
这下到好,墨水全染在衣物上面。
“将军?”
听见敲门声,玄宝立刻放下笔,匆匆忙忙的跑到夙隐身上,衣物相互接触,夙隐的衣裳也染了不少墨水,只不过她身着的是黑色的衣袍,看上去不明显。
玄宝紧紧抱住她,脑袋使劲往怀里钻,“妻主……”
夙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