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隐拿起旁边毛绒绒的毯子盖好他,只留出一个靠在她手臂上的小脑袋,随即手覆在他的额头上,传来的温度很高。
掌心慢慢溢出紫光钻进苏木寓的眉心,直到温度降下去。
一整个晚上,昏睡过去的苏木寓怎么都不愿意沾床,把夙隐抓得死死的。
嘴里一直嘟囔着不要下去,还必须要盖着毯子蜷缩在夙隐怀里睡,黏人得很。
于是,夙隐就这样抱着他睡了一晚上,等天完全亮的时候才把能人放进被子里,再替他捻好被子。
而后亲了亲他的额头,“乖宝,等姐姐三天,三天后接你回家。”
苏木寓的生物钟是早上九点,但由于昨晚的易感期和之后高烧,就一直没醒。
直到十点,一家人担心得不得了,怕他又生病了,急匆匆跑到他房间门口,发现门外锁了。
“木木居然学会反锁门了?!不让我进去?!我还是不是他最喜欢的二哥了?!”
说话的是苏木寓的二哥苏循。
苏父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怒瞪着他,“小声点,别吵着木木。”
苏循:“……”
“我错了。”
“对了爸妈,我姐呢?走了吗?”
“昨天半夜走的,部队事情多,请个假也难得,到半夜有急事就先走了。”
苏母幽幽瞟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睡得跟个死猪似的。”
苏循:“……”
能不能不要人身攻击呢?!
他不要面子的吗?!
果真是他亲妈!
然后,苏父和苏凌的视线齐齐看向他,一致道,“确实,说猪都看得起他,别侮辱人家猪了。”
“人家猪还有得用,他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你们……”
苏父随意的撇了他一眼,懒得理他,看向旁边的苏凌,“去把钥匙拿过来。”
“嗯。”
苏凌是苏木寓的大哥,年28,常年冷着一张脸,吓跑不少对家。
但面对家人时会是会柔和下来,特别是他最小的弟弟。
一家人着急的在门外走来走去,直到苏凌把钥匙拿过来开了门。
他们走近一看,苏木寓的半边小脸压在枕头底下睡觉,微微张着嘴出气。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一点,于是几人又悄悄退出去让他安心睡。
“心脏源找得如何?”苏父坐在沙发上烦躁捏了捏眉心问苏凌。
这些年,苏木寓的心脏一直在不断缓缓的衰竭,还有其他的身体症状,若不然为何说他常年泡在药罐子里。
如果再找不到匹配的心脏他必定活不过二十岁。
苏家从他小的时候一直找到现在都没结果,但从未放弃过,就想着有一天能够找到。
苏凌摇了摇头,“从多个渠道找都没找到匹配的。”
苏母坐在站在苏父身后替他揉着太阳穴,叹了叹气,“别给小凌这么的压力,还有两年时间,我相信木木一定会活下去的。”
“我怕木木等不起,我……”
苏母突然不高兴的打了苏父一巴掌打断他的话,“你在胡说什么?!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
苏凌道,“爸,妈说得对,您别胡说。”
苏循道,“就是,爸你别胡说。”
苏父懊恼的打了自己的嘴一下,“瞧我这张嘴,尽说些丧气话。”
“都给我打起来精神,我苏家人绝不认输!”
苏凌、苏循二人相视一笑,“是,爸!”
苏母见此摇头也笑了笑。
放开心态总比每天愁眉苦脸的好,不然谁见着都不高兴。
此时,
苏凌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公司的人,随后朝苏父苏母告别,“爸妈,我先去公司了。”
接着想到某个人,他瞥了苏循一眼,“照顾好爸妈,还有木木。”
苏循翻了个白眼,“知道知道,大哥放心,我又不是傻子。”
苏父挥了挥手,“去吧,开车小心。”
“路上小心哈。”苏母叮嘱道。
……
苏木寓醒来时眨了眨眼睛,伸手挡住透过窗户穿进来的光线。
脑海中忽然闪过昨晚的一幕,脸像烧着似的,是梦吗?
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
她是谁?
他迷迷糊糊间好像有看见她,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关于她的模样记忆太模糊了。
心跳得好快……
苏木寓突然捂住心脏咳了好几声,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喉咙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脸唰的一下惨白好几个度。
他伸出苍白的手抹掉被刺激出来的眼泪,在刺眼的阳光下,手腕纤细,根根手指骨节分明,白得过分,手背的血管及其明显,上面有无数青紫的针眼,那是他从小到大吊的吊瓶。
苏木寓缓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坐起来,再下床走到轮椅上坐下。
他的身体支撑不了他走很久,要不然会很容易晕倒,晕倒后又要吃药打针。
苏木寓操众轮椅走到洗漱台,明明十七八的少年应是最鲜活的年纪。
而镜中的少年只能用死气来形容,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