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看着半空,不知是在想什么,很快,嘴角扬起一抹怪异的弧度,自己能够离开,凭什么要因为她自杀……
就算他被她逼得抑郁症复发,控制不住大脑想自杀,也要拖着君隐一起下地狱。
他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
君隐并未出去多久,不到一刻钟她回来了,手里多出一份饭菜,心平气和的道:“吃点东西吧。”
见她应该是冷静下来,没有再发疯,沈辞郁好几天没进食进水,又饿又渴,不再继续跟她针锋相对,吃着她喂到嘴边的饭菜。
整个过程,两人互相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气氛里弥漫着一股十分诡异的感觉,各怀心事。
约莫须臾后面,沈辞郁抚摸上君隐的脸,“真好看,这张脸要是被剥了绝对是最漂亮的,你这么恶毒,为什么不剥了自己的?”
君隐淡淡道:“留给乖宝看,倘若哪天你不喜欢了,便送给你剥了,不敢动手的话,孤也可以自己动手剥了送给你。”
沈辞郁被恶心到了,胃部翻涌,差点吐出来,再次甩她一巴掌,气得嘴唇发抖,“滚。”
这个变态!!
谁要她的人皮?!
君隐:“……”
为何又被甩巴掌了?!
自己实话实说罢了,这都能生气?!
不过……
她丝毫不在意,这样的话,她能感受到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存在,若是他不在意她,怕是连巴掌都不会甩给她。
想着,君隐的内心有些喜悦,没忍住凑近他,亲了口他的脸,“乖宝,孤说的是真话,你要不要再打孤一巴掌?或者踢孤一脚?”
“……”
沈辞郁这次直接吐出来,像是找准位置似的,哗啦啦的全部吐在君隐身上。
“沈辞郁!”
君隐洁癖症刹那间蹭蹭上涨,抱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随即飞快地地站起来,难以置信的说:“你敢吐在孤的身上?!”
沈辞郁冷笑,“你强制我坐在你腿上,不吐在你身上,吐在谁身上?要发疯滚一边去发疯。”
“你!”
看着他此时此刻苍白无力的模样,君隐的火气就那么蔫下来,怒气无从发泄,搞得她特别想砍人。
沉沉的深吸一口气后,她压着脾气哄他,“孤不发疯,你自己吃,孤去处理一下。”
沈辞郁懒得搭理她,无视她,端起桌上的碗筷,慢吞吞的继续吃饭。
君隐眼神阴鸷的盯了他,好半晌才转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沈辞郁顿了顿,嘲讽的扯唇,“疯子。”
……
被君隐好吃好喝的用补品养了一段时间,沈辞郁瘦弱的身子逐渐恢复原样,就是两人总会时不时的大吵。
沈辞郁觉得自己在她身边的日子,简直是在度秒如年,每天在心里掰着手指头数距离自己回去还剩多少天。
慕殇之前给他说过:不用等半年后,时空隧道的开启,最多一个月,她便送他回到原来的世界。
沈辞郁开始发呆想,回去后的世界没有君隐,不论是精气神,还是心情,肯定都会比现在要好很多。
他收敛心绪,抬眸望着眼前高大的佛像,正准备拜它时,余光瞥到旁边跪着在蒲团上的君隐,双手合十,极为虔诚的闭上眼。
沈辞郁认为她很好笑,一个变态也配拜佛,她是在害怕吗?
毕竟剥了那么多人的皮,哪儿能不害怕。
沈辞郁不再多想,拜完佛像后,她去找同缘寺的住持,自己则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想找个机会在这里逛一下,结果君隐时时刻刻的盯住他,但凡他稍微挪动一点脚步,她的目光立即变得阴沉下去,问他:“想去哪儿?”
沈辞郁身心疲惫,渴求着自己赶快回去,别再跟她相处。
他的视线落在早已暗沉的窗外,“君隐,我困了,你回去休息吧。”
君隐道:“孤等你睡着在走。”
她有些暴躁,“别一直看窗,乖宝看孤。”
沈辞郁心累难受,不想听她的话,索性直接躲进被褥中,“我睡了,别打扰我。”
君隐握紧拳头,终究还是忍住没发脾气。
没多久,平稳的呼吸声传出来,注视着他快半个时辰,才回到临时住的屋子。
君隐睡不着,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的恐慌越来越严重,好像有什么她没法阻止的事即将要发生。
她问过同缘寺的住持:时空隧道是否能再次开启?
住持掐指一算,“有,陛下如今的蛊毒已解,何不放他回去?”
“孤为何要放他回去?”
“住持。”君隐又问:“卜卦此事……”
住持清楚她想说什么,平静的开口打断她,“岂能学占卜之事?”
君隐眉眼闪过不耐烦,“纪栩时能学,孤为何不能学?”
住持摇头,无奈叹气,“他自小便有这方面的天赋,陛下怎可跟他相比,不是老衲打击陛下,您学不会啊。”
“是学不会,还是……”君隐停顿片刻,幽深的眼眸凝视着他,仿佛下一秒能将他内心的想法看穿,“住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