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那家伙现在该不会是在那个地方吧?就是荒卷家直通这里的那片海滩吧?”
醉醺醺的阿登走到东风楼的落地窗前,伸手扶着玻璃,眼神朦胧地看着不远处的沙滩。
“不会吧,现在是满潮,我记得海滩应该已经被淹没了才是。”
勇太有些茫然,但很快就被信次那咬牙切齿的声音打断。
“那个可恶的混蛋一定是跑到那里去海钓,然后把我们的约定抛到脑后去了。我早就听说那家伙喜欢大晚上去海滩边夜钓了。”
信次瞪着窗外来回翻涌,不断拍击着沙滩的海浪,眼神里的怒火仿佛永远都在燃烧。
“所以,那个家伙为什么会在大晚上跑去海钓啊?你们不是说那个卤蛋头把这片海域里绝大数多数的鱼全都圈起来了吗?这种情况下海钓根本就不会又任何成果吧?”
正抱小哀给自己盛的一碗三蛇菊花羹大口吹气的半夏有些奇怪地看着站在窗口的三人。
“为什么,呵,还不是为了蒙骗那些一无所知的白痴们。”
信次双手抱胸,冷笑两声。
“为了压住那些曾经同样对他的所作所为不满的家伙,你门口里的卤蛋头就天天装模作样地在晚上进行所谓的海钓,然后从自家养殖场里拎出几条快死的大鱼,到处大肆报道说自己的行为对海洋生态的影响并不大。”
“然后就有人信了?”
半夏忍不住瞪大双眼,一副十分难以理解的样子。
“怎么没有,说起来,一个靠海吃海的国家当中却充斥着无数对海洋生态漠不关心的家伙,不得不说,这还真是让人感到讽刺啊。”
坐在半夏身边,小口小口地喝着三蛇菊花羹的小哀开口说道,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仿佛这种事情和她没有半分关联一样。
信次打量了一眼小哀,似乎是对她的看法有着很强的认同感。
“那些愚蠢的家伙恐怕只有当灭顶之灾发生在他们的头顶时,才会鬼哭狼嚎地怒骂几句别人的不是吧。殊不知这些全都是他们纵容的结果。”
“好了,别说这些我们改变不了的事情了,我看等我们稍微清醒一点后去看看情况好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到时候真得吵起来了,在海滩上总比在这里强。这里的东西打坏了可是要赔不少钱的。”
勇太连忙拦住似乎还想要给小孩子灌输奇怪思想的信次。
“啧,行吧。”
信次皱了皱眉头,勉强答应了下来。原本他还打算自己先赶过去看一看的。
“你确定你到现在都没闻到任何杀意的气息?”
小哀看了眼信次,放下手里的碗,凑到半夏身边低声问道。
“虽然我也很奇怪,但是确实是没有闻到。”
半夏也露出带着些许茫然的神色。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卤蛋头已经死掉了,所以你才会闻不出他身上的气味?”
小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其实还有另一个解释。”
半夏同样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
有了默契的两人心里都浮现出同一个解释。
“我们白天可没有见到这个人。”
半夏从碗里捞起一块蛇肉,塞进嘴里,一通细嚼慢咽后才继续说道。
“而且他迟到了这么长时间才赶到这里,谁知道他是不是趁这个功夫去做了些什么事情。”
没过多久,脸上因为酒精而出现的潮红逐渐褪去的阿登和勇太两人站起身,跟在早就等不及了的信次身后,结账离开了东风楼。
直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半夏才默默转回脑袋,咬着作为主食的肉包子。
“你觉得凶手可能是他们三个人的其中一个吗?”
早就吃饱停下筷子,一手托腮看着半夏继续奋斗不停的小哀开口询问。
“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他们每个人都有些怪怪的。”
半夏有些苦恼地咬了口手里的肉包,感受着仿佛香气炸弹一般的肉汁在嘴里迸溅,才心情好受了一点。
“确实,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看着三人曾经坐过的位置,小哀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一个在下午愤怒地想要揍人的家伙,现在却平静得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一个明明是父亲的忌日,却对此毫无情绪波动的胖子。”
“以及一个白天没见到人影,晚上约定迟到,怒火仿佛要烧穿地球的精壮男子。”
两人一人一句,发表了自己对他们的看法。
“三个人都太不正常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总感觉这次的事情可能会有些难办啊。”
半夏叹了口气,将手里最后一口肉包子塞进嘴里。
沉浸在美食当中的众人丝毫没有察觉时间的流逝,直到所有人都拍着肚子,吃得心满意足后,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快要接近十点钟了。
“我们该回去了。”
小哀看了眼正兴致勃勃地给三小只介绍三蛇菊花羹里的三蛇是什么食材的半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那就回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