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我此来沪城,系奉何参谋之命,留此监视敌军阵地。”
许茹的声音低沉,略有沙哑,其中情感细腻,一如她多年前离家时,仍令他心生疏远。
在这狭窄病房中,许汐白难以置信,眼前人竟是二姐。
她肌肤粗糙,昔日柔和眉目,此刻锐利异常。
更令他惊讶的,是许茹处理男性伤口时的动作,娴熟利落,无半句废话。
信中只言片语,对弟弟略有关怀,曾给许汐白一丝希望。
他本以为重逢,可与二姐拉近距离,甚至能坦诚倾诉他对肖钰之情。
但现实无情,击碎幻想。
二姐回医院后,即与肖钰低语,备好救护车,毫不犹豫带男人离去。
许汐白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失控,仿佛所有的理智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全然不顾周围还有其他人在场,死死地抓住肖钰的手,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声音哽咽地质问道:“先生......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刚那些话......难道都是您的真心话吗?您竟然要我娶......”
可是肖钰并未回头看他一眼,只是默默地留下了个冷漠背影。
“你二姐所传达的,乃是你父亲的旨意。易中商行的王绻是王老板的外甥,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对你来说将更容易周转资金、拉拢投资......”
肖钰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但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痛着许汐白的心。
“这就是......你们商议之后得出的结论吗?!让我去和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子结婚!!——”
许汐白觉得自己的心如刀绞一般疼痛,几乎无法呼吸。
他颤抖着手扶住床边,身体也因为极度的悲伤而微微摇晃起来。
他用充满绝望和嘲讽的口吻,惨笑着说道:“哈哈......先生这几个月以来一直都在替我物色合适的郎君......真没想到啊没想到......”
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哀伤。
怎么会有一个人如此狠心绝情呢!
许汐白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心中充满了对肖钰的愤恨与失望。
他原本以为肖钰是最了解他、最支持他的人,却万万没料到最终竟会遭到这般侮辱。
与他共享巫山云雨,厮磨时像是此生非彼此不可。
可到头来,还在考虑留下来的那几家店能有更好的前景,自己做不来政治联姻的差事,便要他来做。
“你还是人吗,肖钰!”许汐白满脸怒容,双手紧握铁栏,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这无耻之徒!流氓恶棍!”
面对许汐白的怒斥,肖钰却异常镇静。
他定了定神,用冷漠至极的眼神直视对方,不紧不慢地说:“你二姐本想给你找个好姑娘,让你成家立业,可我觉得这不合适。像你这样放荡不羁、污秽不堪的人,根本不配娶女子进门,倒是应该找个男人……”
肖钰话未说完,许汐白气得浑身发抖,奋力挣脱束缚,想要冲上去与之拼命。
一旁的邵管家和万晴眼疾手快,一人抓住他的一条胳膊,将其死死拦住。
“肖钰!!……肖钰……你去死吧!!啊啊啊……”
许汐白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与屈辱,只能通过一声声怒吼来发泄。
此刻他如坠地狱,而肖钰就是将他推入深渊的恶魔。
少年的心中充满无尽的痛苦哀伤,这些恶毒的话语如刀子般,无情地刺向他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男人动作沉稳,卸下身上那件象征着洋人政府权威的特制军装,然后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衣襟,一脸冷漠地回头看向许汐白。
“随你便吧。像你这样愚不可及的人,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许汐白紧紧捏住自己的鼻梁,竭力抑制住鼻腔内汹涌的酸楚。
但那种窒息感如潮水般不断袭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微微仰头,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嘴唇颤抖着问道:“……你其实早就知道今日我会来找你,对吧?”
“我从未想过你是否会来。既然你主动找上门来求我,那就只能说明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只是一种纯粹的欲望释放罢了。”
“可你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难道全都是假话吗?”许汐白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和不甘。
肖钰发出一声鄙夷的冷笑:“哼,我从未被人骗过,所以对你这种行为,实在难以容忍。我之前已警告过你,我所想要看到的,无非就是你跪地求饶的凄惨模样。”
“在府邸之外,我已经卑躬屈膝地恳求过你了,甚至……难道这样还不够吗?”许汐白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哀伤。
“远远不够,若当时轻易将你驱赶,便无机会目睹你为我寻死觅活的丑态,呵呵。”
那时许茹眼中的弟弟,眼神空洞,仿若被邪恶妖物附身。
她欲将许汐白拉至他处,却遭甩开。
“为何要将家产赠送与我?”
“我所赠乃许氏糖盐铺老板之子,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