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那片还未亮起来的天空。
痛意宛若野兽般一下又一下地撕咬着咽喉,牵系着游离的意识。
眼眶是热的,眼里应当有泪,可他的眼睛却干燥得流不出一滴泪来。
他曾以为,人伤心的时候都应当是有泪的。
一直到如今才发现,原来只是痛如绵针般如何也无法消除,而泪水,却瞧不见了。
他想过,认真地想过,要带那呆子去天下九州游玩,要等那呆子完完全全地开窍,要为那呆子锻一把藏有他私心的这世间最好的刀。
他还想着呢。
要是计划成功进行,带那呆子去王城,进皇宫,把玉玺和龙椅都给她当成摆件把玩的时候,那呆子会不会也稍微有分惊讶呢?
他还盘算。
当皇帝太过无聊,那呆子肯定不喜欢,所以他要准备些替身,让那些替身待在皇宫里,他就和呆子去北疆,去西域,再回江南。
他还犹豫。
他们的大婚,应当到哪去办呢?
……
计划还是可以继续进行下去的。
皇位,龙椅,九州天下。
都还等着他去拿。
可他什么都不想要了。
他只想要他的呆子。
不知究竟在河边站了多久,衣衫早已凌乱狼狈的青年缓缓佝偻下身子,对着那冰冷的河水低念。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