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十六
从黑暗狭窄的衣柜,到空旷而令人忍不住害怕担忧的走廊,到窗台边,到车座里。
最后,到柔软而陌生的床。
晕过去又醒,庄期别都不记得,到底还有些什么地方了。
不愿反抗,反抗也无用。
像是为了惩戒他卑劣的手段,即便如何哭饶,也惹不来半分怜惜。
他唤她妻主。
她却只是冷漠地回:
“我可不是你的妻主。”
……
庄期别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拉着,遮住了光,他也分不清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慢慢坐起身,但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疲惫与无力。
脑袋昏沉,不知他已经睡了多久。
手背上打着针,冰冷的药水顺着尖锐的针管一点点进入血液之中,让人愈发觉得冷。
身边没有人,床边也更没有任何人来过,躺过,存在过的痕迹。
庄期别愣愣地坐着,像是在想些什么,又像只是在发呆而已。
不知过去多久,一声轻轻推门声,有人打开了房门。
看见他时,男佣吓了一跳,“庄先生?您醒了!”
男佣打开了房间里的灯,骤然变得刺眼的光线让庄期别不禁闭了一下眼睛,好一会,才重新睁开了双眼。
没一会,收到通知的老管家便带着几个医生匆匆来了。
医生帮庄期别检查着身体,而老管家则在一旁感叹,“先生您总算是醒了,您都已经睡了整整三天了。”
庄期别看着老管家面上的担忧与感慨,片刻,有些苍白干燥的唇轻轻动了动,“她呢……”
只看他那双漆黑的,像是寻不到什么定点一样涣散,而又带着一分希冀的眸子,老管家就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
但眼下,老管家也只能道:“家主还没回来……不过我刚刚已经给家主发过消息了。”
还没回来吗……
庄期别的目光渐渐移到了一旁摆着的电子时钟上。
已经是,凌晨。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管家才又听见一声嘶嘶哑哑,轻细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刮走的呢喃:
“……这几日,她来看过我吗?”
老管家顿了顿,语气委婉:“婚礼突然取消,家主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这段日子也比较忙……”
老管家说了许久安抚的话语,那面色苍白的青年安安静静垂着眸子,没有问,也没有什么表情。
只是他们都清楚,老管家这样的说法,其实都只是为了解释——
唐今为什么连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
借口有些勉强。
但庄期别愿意信。
婚礼取消,她当然是忙的,当然也抽不出时间来看他……
医生们围着庄期别转了许久,在确认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再跟前两天一样那么虚弱了之后,开了些药,就下去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房间里的人也越来越少,逐渐地,老管家也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两个守夜的男佣。
看庄期别还一直坐着,像是在发呆一般,有男佣上前劝他躺下再睡一会。
庄期别慢慢回过神,好一会,才说自己已经睡够了,没有睡意。
男佣也不好强迫他,便替他打开了电视,调低音量让他看着,让他不至于那么无聊。
庄期别的视线始终没有聚焦在那台电视上过。
从窗外照进来的光线逐渐变得明亮,不知不觉中,守在床边的男佣们又换了一批,再照进房间里的光线也开始变得昏黄,最后,又一次地暗淡了下去。
而庄期别最想要见到的人,却始终都没有回来。
即便,老管家已经给她发过了消息,将他醒来的事情告诉了她……
但他也该知足了。
像他这种不知廉耻,依靠着卑劣手段,在正夫大婚礼上爬床的人,没有被直接赶走,他便该知足了。
那些不切实际的,以为她会对自己有一分怜惜的妄想,最后也只能是妄想。
……
唐今回到庄园,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看到家里的监控里开始出现庄期别的身影,看着他能下地走动了,身体好像开始变好了。
唐今才敢回家。
……把人搞成那副德行,谁都知道她对庄期别干了些什么,她真的不想回去面对那群佣人或揶揄或八卦,还有老管家那欣慰感叹的目光。
而且……
她这会也确实不太想看见那个小病秧子。
在她跟别人的婚礼上给她下药,然后自己爬床这事,唐今是真没想到庄期别能做得出来。
她知道庄期别被逼得有点急了,但没想到他被逼得急成了这样。
还一次下那么多的药。
要不是她被那群任务者下药下多了,身体早已经有了一定的耐药性,还能保持着点理智,最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不过这种事唐今是不会拿出去说的。
她才不是因为没有抵抗住小病秧子的美色诱惑,就一个没把持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