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珞上了马车,安瑾也去骑上了马。
而安珀则是看了眼已经走到另一辆马车前的安珠,也准备跟过去上车。
但她刚一动,一只素手便拨开了车窗上的帘布,露出了其后的半顶帷帽出来。
“上车。”
清冷的女声从窗中传出,安珞淡淡看了安珀一眼,便又放下了手,帘布重新合上。
安珀愣了一下,下意识向另一辆马车望了眼。
却见那边的安珠也听到了安珞的话,一脸阴沉地死死抓着车前的帘布,胸口起伏不定。
安珞这贱人!便是要与人同乘,那也该是她这个同房的庶妹!哪里轮得到隔房的安珀?
这样一来不就只有她坐这辆破马车?这分明是故意让她没脸的!
“小姐,快上车吧……大少爷还在旁边呢,可不能在此时闹起来啊。”安珠的贴身丫鬟采蝶小声提醒道。
安珠也知小蝶说的没错,却还是心中气恼,压低声音怒道:“我知道!用不着你来告诉我这些!”
她猛一甩帘子,钻进了车厢。
而另一边,安珀只看了一眼,便也收回了目光,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车。
虽然平日里,安珞都是让丫鬟跟着自己坐车的,可今日车中有两个主子,丫鬟们就不好坐车了,而是跟在车外走着,车中便只有安珞和安珀。
“大姐姐。”安珀叫了一声,有些局促地笑笑。
安珞点了点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
安珀乖巧地到安珞身边坐下,又想起首饰的事,抬手摸了摸耳侧。
“首饰的事……我还没谢谢大姐姐呢。”安珀说道。
安珞转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微翘:“你挺适合黄玉的,戴起来很好看。”
安珀不好意思地笑笑,颊边绽开两朵小小的梨涡。
见安珞愿意回她的话,安珀也起了谈兴。
她想了想,又开口问道:“大姐姐,听说这春日宴不只是官眷们参加,就是公主皇子们……甚至是太子殿下也会出现,可是真的吗?”
“嗯,春日宴是皇后娘娘举办的,公主和皇子们自然也会参加。”安珞答着,转头看向安珀,“为何这么问我?你往年没有参加过春日宴?”
一般的官家小姐,都是十二岁开始就会去参加春日宴,而更早一些,便是十岁就来游园玩乐,那也是有的。
可安珀已经十四了,眼瞅着今年就要及笄,前两年都没有来过春日宴?
安珀摇头道:“没有,前两年嫡母都说我年纪还小,从未带我去过。”
实际上她与安翡也就相差了两个月,但安翡却是早从三年前开始,便每年春日宴都会参加……
其实安珀觉得,若非是安珞一家回京,便是今年,她也是参加不上这传说中的春日宴的。
安珀这么说,安珞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孙氏不愿意真心为庶女操持谋划罢了。
而安珀作为庶女,除春日宴外,其他正式的宫宴,她自己更是没有资格参加。
虽然,京中也有一些庶女,会因为在家中受宠,就能被嫡母或者嫡姐带着参加宫宴,但想也知道,安珀是不可能有这个待遇的。
况且别说是安珀,这安平桧没有实职,二房也就是沾着个安远侯府的名声,便是安翡作为嫡女,往年能受邀参加宫宴,也是因为她们大房不在京中,二房才能占着安远侯府的那份体面。
上辈子回京后,也是因为她自己选择了闭门不出,安翡才能继续享着这体面,可如今……呵。
安珞看了眼安珀:“也不光是春日宴,每年还都会有上几场宫宴的,你若想去,到时我带你去看看便是了。”
虽然她是觉得,那些宫宴都挺无聊,不过她看其他官家小姐的样子……她们好像是真挺喜欢,那大概安珀也会喜欢吧。
安珀却是误会了安珞的意思,以为安珞这是想给她提供机会相看。
不不不!
这相看什么的她真不急!
虽然她是十六岁时穿了过来,如今又过了三年,某种意义上是成年了。
可她这身体如今可才十四岁啊!这就嫁人生子???
简直是在刑和不刑的边缘疯狂试探!想想都可怕!
但要不提相看,只说宫宴的话……好吧,那她还是挺想去的。
其实她主要还是想见见书中那几个大人物,这未来的皇帝倒是已经见过了,但她还好奇太子和太子妃长什么样,毕竟这可是书中,男主的爹娘。
不过说起男主……
“太子如今有子嗣了吗?”安珀好奇道。
安珞奇怪地挑挑眉,没想到安珀会突然问起这个。
不过这一问,倒是提醒了安珞,让她想起些重要的事来。
她上辈子放下心结,是在花朝节那夜过后,也就是在……下个月初六。
在那之后不久,她就听说太子身亡,后来又传来太子妃发现身怀遗腹子的消息。
而关于那毒,她曾从外祖父和父亲的交谈中听过些许。
太子最初是在一场宫宴上中了那毒,即便太医院的全体太医联手救治,也不过只拖了月余,终究还是没能将太子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