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服毒,皇后震怒。
当即向禁军下令封闭畅春园,禁止任何人离开,传讯圣上,彻查此事。
安珞将手中长刀抛下,她身上虽未溅到多少鲜血,可周围萦绕的血腥之气,却一时之间散不开去。
“珞儿!”
徐太夫人急急冲了过来,拉住安珞的手仔细打量了一圈,红了眼眶。
“你这孩子!可有伤到哪里?”
那些刺客都是朝着太子而去的,厅中官眷们倒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伤亡。
安珞安抚地回握住徐太夫人的手摇了摇头:“我无事的,外祖母不用担心。”
安珞话音刚落,就觉得背上被狠拍了一下,转头就见安瑾亦是对她怒目而视。
“你这丫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赤手空拳就敢上前去!”安瑾心中惊诧却仍旧难掩怒气。
即便他刚刚看得清楚,那些刺客确实不是自家妹子的对手,他惊异于安珞武艺进步的神速,却还是为安珞这骤然涉险而生气。
……虽然保护太子本是应该,可那也还轮不到安珞去拼命,合该是他去!
安珞心知这是家人们关心自己安危,自是不能反驳什么,只能老实听训。
而此时,皇后身边的女官走了过来。
“安小姐,皇后娘娘找您过去问话。”秋兰恭敬地向安珞行了一礼。
见识过安珞刚刚长刀杀人的一幕,秋兰心中对安珞又敬又畏,甚至都没敢抬眼看她。
安珞对此并不意外,这下毒之事乃是她先发现,皇后自是要找她问清。
此时,宴厅中的官眷们,开始在禁军的引领和看管之下到偏殿稍歇,厅中尸体血迹也都要清理。
安珞跟着秋兰来到侧厅,发现皇后并太子夫妇、以及皇子和公主们都在此处。
安珞一礼还未行完,皇后便直接走了下来,将她扶起。
“快起来,好孩子,今日可真是多亏了你。”
皇后丝毫没有介意安珞身上血气,拉住了她的手,眼中是真切的感激。
她刚刚已经命人检查了那壶酒,果然发现那壶暗藏机关,乃是一只双层转心壶。
壶中藏有内胆,内胆外是普通的酒水,内胆内却是致命的毒酒。
倒酒时,轻转壶身,便能切换壶口流出的酒水,下毒于无形。
经太医查验,其毒性之烈,若她皇儿当真喝下,不过月余便将肠穿而死,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一想到她的皇儿几乎是在阎罗殿前逛了一圈,皇后便止不住地后怕,对安珞也自是越看越喜。
不同于皇后,闵景耀看向安珞的目光中却尽是小心遮掩的怨毒和冷意。
今日这事他谋划良久,本以为前有毒酒,后有刺杀,定是万无一失,能取了闵景行性命。
谁知安珞竟莫名横插一脚,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当真可恨!
他自认不曾露出什么端倪,安珞到底如何察觉到了此事?
闵景耀目光沉沉,看向安珞试探道:“今日确实多亏安小姐机敏,才救了皇兄一命,安小姐到底是如何发现不对的?”
皇后闻言,转头看了闵景耀一眼,目光微冷。
今日之事,她最怀疑的便是闵景耀。
毕竟若她的皇儿身故,这得益最大之人便是几个皇子。
安珞看向闵景耀:“刚刚宴席之上,我突然察觉到了一丝杀气冲着太子殿下而去,我心中警觉,紧接着就发现,为太子斟酒的宫女,乃是一乔装打扮的男子。”
若非闵景耀那一丝掩盖不住的杀气,她可能还真注意不到,那宫女身上有异。
显然,闵景耀手下这人不但会下毒刺杀,甚至还精通易容易形之术,只是面容好变,身形却没那么容易,是以他装成宫女时才会佝偻着身体。
“男子?”皇后微微惊讶,面色微沉,“竟是这样……秋兰,去通知禁军统领,查验畅春园中所有人的身份,不论男女!”
那下毒之人一击未中,便在刺杀中趁乱逃了出去,算起来他是如今唯一的活口,这也是皇后下令封闭畅春园,仔细搜查的原因。
闵景耀闻言却是皱了皱眉,心中暗骂手下之人无用。
他只以为是自己的手下办事不利,露了行迹被安珞察觉,并未意识到真正露了破绽的是他自己。
皇后又拉着安珞询问了一些细节,安珞一一答过之后,这才退了出来,回去偏殿找家中之人。
只是她才刚走出侧厅不远,便听到身后有人追来。
“安小姐!”
安珞站住脚,回身向闵景迟望去,却见闵景迟蹙眉望着她,目光复杂。
“昭王殿下,有事吗?”安珞平静回望。
闵景迟深深看了她一眼:“安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安珞闻言挑了挑眉,略想了想便微微颔首。
此处侧厅门口,禁军和宫人众多,确是不方便说些私密之语……只是闵景迟会有什么私密之言要告诉她?
得了安珞应许,闵景迟便引着她来到不远处一块空地。
此处灯火通明,两人一举一动均能被人远远看得清楚,倒没有什么孤男寡女之嫌。
同时这里四周开